长袖中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被顾笙平虐待的这半年里,她已经慢慢习惯了疼痛的滋味。
只是如今,又平添了一份心痛。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顾笙平闲来无趣,人都到了府门口了,想想这又长又远的街道,又打消了出门的念头,改成了在床上烙饼,翻来覆去的也不累人。
许是今日实在太累了,没多一会,顾笙平就睡了过去,这一觉就是一夜。
狗叫声吵人,顾笙平蒙上被子,抱怨大黄狗小事多,叫个不停。
实在睡不了,她只好起身,穿戴整齐去对面看看钱婉儿的状况。
阮静娴正在院子里与大黄玩闹,顾笙平一出房门,就跟见到阶级敌人似的,笑容跑的飞快,眨眼的功夫便消了无影无踪。
“没事,你继续玩,我去看看婉儿姑娘。”顾笙平憨憨的一笑,攥紧了杏儿的房间。
杏儿说,钱婉儿伤口处的红肿已经有些好转,伤口的药是今早刚换过的,这丫头照顾人还是非常厉害的。
“少爷,你昨日说要去老夫人房中吃早饭的,时辰快到了,你与少夫人,是不是该过去了。”
杏儿不提,顾笙平还真把这事忘记了。
硬着头皮出去,阮静娴已经不见了踪影,大黄还在这个小不点还在院子里跑闹着。
“你这小坏蛋,一大早的你就叫个不停,这么吵人不是条好狗”顾笙平把大黄抱在怀里,打趣着“给你机会,今日就饶了你,明日再叫,信不信我炖了你。”
突然绝后后背发凉,顾笙平回头一看,倒是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也不出个声,吓死我了!”
“我又不是鬼,你没必要怕我。”阮静娴来至跟前,一把抢回了大黄,紧紧的护在了怀里。
瞧这怒视的眸子,顾笙平知道,这人定是误会了,忙解释道:“我跟它开玩笑的,大黄这么可爱,我怎么忍心吃它呢。”
阮静娴没作声,抱着大黄转身回了屋子。
顾笙平紧跟其后的说着“夫人,昨日与娘说好的,去她那里吃早饭,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
今日的早饭倒是没有昨日的丰盛,不过也不差,主食也有两种,完全算得上是大户人家的伙食。
余光瞄了眼一旁吃猫食的阮静娴,顾笙平有些恼了“你怎么回事?”
这一嗓子,把桌上的二人弄的一愣,顾母责备道:“你嚷什么,吓了我一跳。”
“娘,孩儿不是说您,您继续吃。”顾笙平笑脸赔罪着,空出了双手,直接去抢阮静娴的碗筷。
“让我看看,怎么又变成了这样子!”
“没,没事。”阮静娴拒绝的幅度很小,一旁的婆婆不喜欢她这个儿媳,这半年来,也没给过她好脸色,在婆婆面前,她总是那么的卑微,大气不敢喘的。
“平儿,你又闹什么!”顾母斥责,手中的碗筷也放了下来“这才消停几日,你就不能让为娘,省点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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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事做多了,连自己老娘都看不过去了,疤姐对原主也是愤慨,瞧瞧你这人缘混的,简直没处看了,爹不疼娘不爱的,真不知道该说你可怜,还是活该!
“娘,您误会了,我不是要欺负她,我是看看她手上的伤。”
把阮静娴的双手拉到顾母面前,这人不配合,顾笙平便贴在其耳边说道:“别闹了,娘生气了。”
掌中结痂的地方又裂了开来,虽然重新结痂,却鲜艳的很,光是看着,都疼。
“唉”顾母长叹一声,终归是不忍再看下去“平儿,娘不管你在外面如何,对于静娴,你既然不喜,当初为何那般对人家,如今既然娶进了门,你理应以礼相待”
回想阮静娴进门的时候,脸颊上多少还有些肉,如今人却消瘦成这般样子,顾母的心不是石头做的,这半年的事情她都看在心里,她又怎么无动于衷。
“平儿,若实在不喜,不如和离吧,你爹那里,娘去帮你说。”
顾母实在不忍再去看阮家女娃,直接离开了这里。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扎在了阮静娴的心中,很痛,抓不住,如迷雾般,模糊的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是失去,还是解脱!
“自然是要和离的,只是不是现在”顾笙平低着头,轻声说着“相信我,最多也就半年,我会与你和离,还你自由,你放心,在此期间我不会碰你,到时候你再嫁,也绝不会有人嫌你。”
手中的手臂在颤抖,顾笙平抬头,却不知这人泪已成河“别哭,一切都是我的不好,害了你的人生,还得你得不到幸福,我保证,让你我重新回到各自的人生轨迹去。”
美人落泪,顾笙平看着心疼,指腹抚过脸颊,不断的重复着,却依然没有晶莹泪珠滑落的速度来的快,直惹人生怜。
“别哭了成么,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对你的伤害,你才会开心?”
“我,真的有选择么?”双眼渐渐模糊,近在咫尺的脸颊依旧搅的她心乱如麻,反反复复的挣扎,遍体鳞伤,心如刀绞。
“你有,你当然有选择”顾笙平回的郑重“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会尊重,会去帮你完成。”
突来的温暖把顾笙平彻底弄懵了,这人是怎么回事,她竟然扑了过来?
顾笙平有些手足无措,摊开的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候,即便是泪染衣衫,这人还是强压着啜泣,让人听着心于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