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鸟扑腾着翅膀,唧唧叫着飞走。
两只蛙一溜烟上了树顶,总算躲过了被狗吃掉的命运。
池柚胸口起伏不停,她抹了一把脸,死里逃生的感觉实在是让她记忆犹新,她的腿肚子还在不停发着抖。
那几只狗在树底下跳跃着,扒拉着树干,好几张血盆大口冲着她们。
幸好狗不会爬树。
池柚勉强镇定下来,忽然想起自己被咬掉的背包,不由得痛心疾首。
“呜呜我的金子!”
她从此以后要跟村霸势不两立!
“你再说一遍,谁的金子?”
“”池柚瞬间噤声。
她立刻打哈哈:“哎呀,我们这是破财免灾啦。”
“嗯对,破我的财,免你的灾。”
“行了行了,不好意思行了吧,我又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赔我就行。”
“你还是人吗你,该不会变成青蛙就真的没了人性吧,我大难不死,你不好好安慰我就算了,还跟我这斤斤计较这点钱的事!”
“如你所见,我现在确实不是人,当然没有人性,我就是只冷漠无情的小青蛙而已。”
“你!”池柚气鼓鼓地闭上蛙嘴,不想再理他了,她懒得和他拌嘴。
那几只狗在大树底下趴着她们,她们也下不了树,估计一下树就被一口咬死了。
池柚拨开树叶,顺着枝桠往前走,很快发现了一个鸟窝,里面的鸟已经被她们刚刚的动静给吓走了。
估计今晚也不会回来了。
她拍了拍鸟窝,还挺稳固的,里面也铺着一些干叶子还有羽毛,造型略显潦草,显然刚做没多久。
池柚正要进去,就被卫格林拦住:“你要是进去了这些鸟就得彻底弃窝了。”
“看不出来你这个资本家还挺有爱心啊。”她悻悻地收回腿,想她小时候还上树掏鸟窝玩呢。
没想到她会夸他,他嘴角微微一勾,接着看似不经意地说:“green集团每年的慈善数额可是全球数一数二的。”
池柚瞪大眼:“我还以为你们资本家搞慈善就是纯粹为了避税呢。”
“看不出来呀,你还真的纯粹是为了献爱心。”她夸张地鼓鼓掌,“那你好棒棒哦。”
怎么就不见他对她有爱心一点。
卫格林面色一僵:“你”
池柚打了个哈欠,打断他的话:“值夜吧,我睡觉了。”
池柚从树杈上揪了几片比较大的树叶子,垫在底下当床垫,一片树叶盖在身上,她两只爪爪按在树叶上,美滋滋地准备睡觉。
卫格林对她的没心没肺是真的有些佩服了,刚刚才从狗嘴逃生,她现在就没事人一样要睡觉了。
“亏你睡得着。”
她舒服地换了个睡姿:“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反正村霸它们天亮就会走的。”
“你怎么知道它们天亮就会走。”
她一副神机妙算的姿态:“我当然知道了。”
“你就等着吧。”
他还要说些什么,就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池柚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是被一阵吠叫声吵醒的。
村霸们不忿地朝着树上的她们狂吠几声,接着各自耷拉着尾巴走了。
卫格林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它们天亮就会走。”
池柚给了他一个眼神:“大晚上出来鬼混,白天还不回家是想挨揍啊。”
池柚伸了个懒腰,眺望山脚下的那座小房子。
小房子里住着爱着她的许多人。
池柚捡起掉在树下的背包,里面的金豆子还在,她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她眼睛晶亮,嘴角弯弯:“走,跟我回家!”
天刚蒙蒙亮, 公鸡亮出嘹亮的嗓音,不时掺杂着几声犬吠,虫鸣鸟叫起伏不停, 有人扛着锄头往地里走, 两只青蛙避开人,从矮矮的草丛穿过, 青草的香气盈满鼻腔, 露珠洒在她身上, 湿湿的,凉凉的, 她望着不远处的那个小房子,轻盈地越过一个个障碍往家去。
终于到家了。
是她熟悉的一切。
三层小楼。
前院种满了花花草草, 是阿嬷喜欢的, 阿嬷还特意给她种了几株向日葵。
后院是几亩田地, 种着蔬菜瓜果,是阿公还坚持要种的。
再往后是她们家的几座山头,放眼望去不少果树已经结果了,地上爬着各种菌子, 味道都鲜美的很。
院子门大开着, 池柚扒拉着门槛, 踮着蛙脚, 伸着小脑袋往里看——那是她热气腾腾的家。
电视机开着,是熟悉的主持人在播报着晨间新闻。
饭桌上是一张张熟悉的脸。
家里人都穿着睡衣, 睡眼迷蒙地在吃早饭。
大家都没什么变化不是有的, 阿公阿嬷的白头发更多了。
池柚鼻子微酸。
她多想像以前一样还没到家门口就大声喊:“家人们, 我回来啦!”
从前他们知道她要回家,阿公会坐在院子的门槛等着迎接她, 阿嬷会早早帮着整理打扫她的房间,伯嬢会早早就在厨房忙碌,煮一桌她爱吃的饭菜,伯伯会提前下班,去车站等着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