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驾驶座上的衣服陷入沉思,衣服是卫格林常穿的牌子,也确实是他的码数。
她单手抱着箱子,试探着伸手摸了一下衣服,车内的空调还没关,可衣服竟然还有一点余温,显然是刚脱没几秒。
难道是他刚在车上换了衣服?
她仔细一看,里面甚至还有尺寸很可观的内裤。
“?!”池柚震惊了,为什么他换个衣服还要把内裤脱了。
再者,他换完衣服人去哪了?
车上实在没有藏人的地方,难不成他躲在车底下了,但没道理,他没事躲车底下干嘛,就算看见她,他也只会冷酷无情地让她滾,不让她躺车底下都算了,怎么可能把为了躲她藏在车底。
池柚一直坚信科学,到这地步了都压根没往灵异的方向想,她的脑回路反而开始往不可描述的方向狂奔——难道他有暴露身体的这种不为人知的爱好,刚脱了衣服准备下车在这个地下停车场找刺激,却发现她跑了过来,他怕被她发现,所以就躲在了车底。
不可能吧,他看起来不太像变态啊,倒不是她对他的感官有这么好,主要他实在是没人性,平时也不太像有什么人类的欲望。
不,越有钱的人玩的越变态,何况是他这种变态有钱的。
对了,她想起来了,他之前在衣帽间没等她出去门都不关就直接开始脱衣服,还倒打一耙说她觊觎他的美色,故意偷看,她当时还纳闷普通人哪里会没等人出去连门都没关就开始脱衣服的,没准他就是借此满足他内心的深藏已久的阴暗的暴露欲!
池柚摇摇头,她真是太异想天开了,或许是在他手底下受了太多非人的折磨,她不吝于把他往最肮脏最变态的方向进行联想,毕竟他现在在她心里的形象,比变态好不到哪去。
她抬腿准备走,又顿住脚步。
可万一呢。
一旦是她猜的这样,那她岂不是可以借着这个把柄狠狠威胁他,从此耀武扬威,作威作福,为所欲为。
她敢保证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还给打什么工啊!
她果断地放下箱子,单膝半跪下来,探头往车底一看,瞬间瞪大了眼——车底没有人,但有一只小青蛙。
一人一蛙面面相觑,静静对视。
后半辈子都衣食无忧的美梦破碎,池柚有些失望,但很快振作起来。
虽然是只不能让她后半辈子都衣食无忧的青蛙,但好歹能让她今晚的食物无忧了。
看着这只青蛙,池柚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多种烹饪方法。
又省了一顿晚餐,这对目前失业落魄,囊中羞涩的她是多么大的诱惑啊,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碳啊。
她不由喜极而泣。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好肥的一只蛙。
够她吃一顿了。
池柚鬼鬼祟祟地张望了好一会, 眼见四下无人,她立刻快准狠地伸出了她的魔爪,这只青蛙反应很快, 立刻往旁边躲。
可它的姿势很怪异, 和人一样,它是直立着奔跑的。
尽管它反应很快, 可它像是不适应它这具身体, 好像不太协调, 四肢各管各的,像是刚长出来似的, 根本逃不过小时候整天上山掏鸟洞、下河摸鱼的池柚的毒手。
一把抓住了那只青蛙,它似乎愣了一下, 蛙眼瞪得溜圆, 随即拼命挣扎, 咕呱咕呱地叫了起来。
池柚不管不顾地把它往牛津帆布挎包里一塞,迅速地把拉链给拉了起来。
她可是从小就在山里水边长大的滇南姑娘,抓只青蛙可不在话下。
何况这只青蛙四肢不协调,动作缓慢迟钝, 一点都不灵敏。
池柚有些犹豫地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车, 回想了一下, 只觉得自己明明是看着车停下来, 又看着车门打开,可是既没人下车, 车里也没有人的这件事真的很诡异。
她弯腰半钻进车里, 再次仔细查看, 后备箱是没有隔板的,一览无余, 车里也很显然没有隐藏空间,没有其他能藏人的地方。
难道是她失业太痛苦了,导致出现了幻觉,不管了,操心这么多做什么,可能是她看错了,可能他的车早就停在这,然后车门忘记关了吧,就当是这样吧。
“池柚,你等等啊,先别走啊,我有好东西忘记拿给你了。”
她本来就心神不定,忽然听见老憨的超级大嗓门,把她吓得脑袋都撞到了车顶,她痛呼一声,揉着脑袋把脑袋从车里挪出来,她一边揉着撞疼的额头一边问:“什么好东西啊。”
老憨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一个扎着蝴蝶结的盒子,他远远地站着,停下了脚步,他隔着池柚往半掩的驾驶座车门里看去,只看见一堆凌乱的衣服落在驾驶座上,老憨瞬间一慌,他是不是打扰到老板的好事了,慌里慌张地说:“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老憨下意识就掉头跑。
池柚盯着他手里扎着蝴蝶结的礼物盒,从地上抱起箱子就追了上去:“组长,你没看到什么,你跑什么啊?”
“你拿了什么好东西给我?”
这么会工夫,老憨都快跑回电梯口了,真不知道他那小短腿是怎么跑这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