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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莫名笑了一声。

“呃……可能吧,你也认识兰玉山的人?”

“嗯哼,不是认识您吗?”江宥宁擦拭好了笛子,抬头冲着楚焕章勾起嘴角。

他直起身子,突然皱眉,“哎呦。”

“可是方才崴了脚?”楚焕章热心地问。

“好像是的,能辛苦您送我回府吗?”江宥宁问。

楚焕章一口答应。

两人搀扶着快走出巷子时,少年突然开口,“哎呀,楚大哥,我的点心,能帮我把没散在地上的带上吗?”少年指了下地上的点心。

楚焕章让少年靠墙立着,自己蹲下身子将没沾灰的点心重新包好递给少年。

“你这身娇体弱的小公子平日都没人陪着?”楚焕章忍不住发问。

“楚大哥您真细心,其实我今天是偷跑出来的哈哈,就是为了这个。”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点心。

“所幸今天也遇到了楚大哥,您就别走了,今晚在我家留宿一晚可好,我对您真是一见如故啊。”

“先送你回去吧。”

少年温声细语地靠在他肩膀讲话,楚焕章觉得心里怪怪的,可能是他从没见过同龄人的缘故吧,这个少年让他觉得很新奇。

走出巷子,两人叫了辆轿子,很快就到了江府门口。

楚焕章扶着江宥宁下了车,门童看着江宥宁的样子急忙迎上来扶住,另一个急忙去喊大夫了。

“楚大哥您先在厅里歇着,我去换了身衣服再来。”江宥宁示意了一下自己袖口的污黑。

楚焕章点点头,目送江宥宁离开。

窗户开着,一阵风带着花香吹进来,楚焕章问身旁的侍从,“你家主人爱养花?”

侍从点头,“是的,少爷平日里最喜侍弄花花草草,宅子里还专有一处花草园。”

“哦是吗,我素来也喜欢花草,不知我可否有幸?”

“当然可以了,您请跟我来吧。”

侍从在前面带路,楚焕章在后面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这宅子里的仆从真少,想来江宥宁确实是个喜静的性子。

两人进到园里,此时正是夏天,花开的盛,园里一角开满了芍药,芬芳馥郁。

园中满是奇树异花,有种烂漫的美,突然一转头,地上趴着一只灰毛的小东西,竟是只死老鼠。

令人扫兴。

楚焕章在园里晃了晃,还是没等来江宥宁。

一旁的侍从很有眼色,主动表示去探探消息,让他自便。

正得楚焕章心意,待侍从走了,翻身跃到房顶,往书房的方向去。

突然他瞥到江宥宁的身影,他换了身月牙白的衣裳,正停在一扇紧闭的窗前。

只见他敲了敲窗,窗户被打开,一个穿着绿衣的男子探出身子,两人凑在一起讲话。一阵风吹过,楚焕章眨了眨眼,惊讶地发现刚才交谈的两人竟然接吻了,绿衣的男子双手搂着江宥宁脖子,江宥宁一手搂着对方的腰,一手按着对方的后脑。

江宥宁竟是个断袖吗?

这个绿衣男子是谁?楚焕章更努力地去看,可男子的脸偏偏被花枝挡的干净。

楚焕章轻轻挥出一道剑风,将阻挡视线的花枝斩落。

男子的脸也随之暴露在楚焕章的视线里。

“风可真大,哈。”江宥宁看着落在院里的花枝。

“我还有客人,先离开一下。”江宥宁冲男人笑了笑,转身去了花园。

“楚大哥!”

站在树下发呆的楚焕章这才回神。

“您是等急了吗,真不好意思,刚才大夫说我义父最近身子不好,我害怕出事就去他房里看了下。”

“义父?”

“您可能不知道,我父母走得早,没有义父我也守不住这宅子和家里的生意……”

风又吹过,吹起落地的花瓣。

当楚焕章走出江府的大门时,他忍不住想,江宥宁的义父是谁,为何与蓝均是一张脸?

莫非是同卵兄弟,天下竟有这般的巧合……

想来也是惯有的桥段呢,同卵兄弟,一样的

面皮不一样的心性,自己的这位是装模作样的,另一个呢,江宥宁的是直白燎火的吗……

楚焕章忍不住舔了下嘴唇,走得太急茶水都没喝两口,这会儿他嘴唇发干,有点渴。

这江宥宁生着张好面皮,瞧着也清风霁月,却是个背弃伦理的痴人,张口闭口叫着义父,心底里却是把人家当成禁脔也不为过,瞧那吮吸舔舐的劲头,可真是……

想到这儿,楚焕章觉察到筋脉里有点邪火,终于顿了一下,他恼怒地皱了下眉,堪堪收住心思,快步往城里走去。

走到茶馆,开了单间,楚焕章抓起茶壶自己先喝了半壶,接着又叫人上了壶新茶水。

他坐在椅上静候,不消一刻的功夫从窗边翻进来一人,正是卫三。

“少主。”卫三弯腰行了个礼。

“别拘谨了,坐吧。”

他坐下,把倒了水的杯子拿到手里,水波摇晃晃的。

“小三哥,今日你找的帮手是谁?”

“是……是小的幼年时一邻居,也是多年久未见了,去年上元节前小的去临城采买东西才联系上,您觉得他……”

楚焕章摇了摇头,“此事还是不要牵扯太多人为好。”

“是,是小的考虑不周了。”卫三又一副要跪下的架势。

楚焕章无奈地凑上去,托住卫三手臂。“怎么又这样——小三哥,你受伤了吗?”

卫三困惑地眨了眨眼,随即快速地用手捂住脖颈,“回少主,应该是蚊虫叮咬的,不碍事……”

看着眼前这个强壮的男子一副古怪的表情,楚焕章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打趣道,“你的血可是甜不是?听说蚊虫偏爱些甜腻的人呢。”

待到一柱香烧尽了,卫三起身作别。

夜晚,仍旧是最难熬的。

楚焕章静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他的剑。

这是他最近的功课,抚剑,听剑。

他闭眼运气,试图与剑产生某种心灵的交合缠绕,夜里雾重,湿冷的气息顺着窗下的缝隙渗进整个屋子。

几柱香的时间过去,楚焕章长舒一口气,他把剑挎到腰间,挥手推开禁闭的窗。窗外月色正好,身处的小楼建得高,远远的能瞧见模模糊糊的山尖儿。

风一过,雾飘过来盖住半只月亮,他知道是时候了,于是纵身一跃,燕子似的跃到屋顶上。

楚焕章的去处不是别地,正是江府。

他摸黑进了正屋的卧房,却惊讶地发现江宥宁居然不在,正屋卧房里空荡荡的,没半条人影。

莫不是被人先下手了,这江府多金的名号传得到处是,难不成是被哪家的劫匪盯上了?也罢,那也正是一好机会。

他又仔细把屋里巡查了一遍,冷哼一声,感情这厮今晚压根就没睡在这边,侍候的人倒是到位,床铺茶水倒是准备得妥当。

宅子的主人不在卧房又在何处,江宥宁年岁不大,还没往院子里进女人,且他今天又崴了脚,宿在别处也不方便……

楚焕章在房上转悠,因着没有守夜的人,倒也无人发现。

夜还是鬼魅般的静。

当他走到后院的偏房,蓦然听见一声隐秘的哭喘。

他即刻翻身到游廊上,双手戳破了窗纸,立在窗边小心去看,房内一片旖旎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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