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们都没出花家,总能弄清楚真相。
萧灵儿听着萧晏安的声音,才慢慢回过味来。
回到小时候,脑海里那些先知先觉的记忆,让她意识到自己没时间伤感,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皇兄,皇嫂呢?”
萧灵儿突然问。
萧晏安俊美的面上热了一下,“我同雨儿还没大婚呢,你怎么就先喊上了?”
没大婚?
那现在是哪一年?
萧灵儿顺手拿过床头的一本黄历。
这一翻,险些给她吓一跳。
裕和三十五年。
她才七岁!
七岁这年,皇兄皇嫂还没大婚。
萧灵儿脑子里飞快转着,想回忆七岁这年相关的人和事。
这时,水苏走了过来,恭敬道:“奴婢准备了热毛巾,给七殿下敷一敷腿。”
萧灵儿这才将目光挪到萧晏安的腿上,“皇兄受伤了吗?”
水苏小声解释道:“因为公主昏迷,皇上雷霆大怒,罚了七殿下在外头跪着,一直到刚才,殿下方才被赦免起身。”
萧灵儿抿起唇。
是了。
父皇因为她出生那年的胜仗,一向将她当成眼珠子似的疼着。
皇兄虽然因着她的受宠,得了父皇几分宽容,但也只有那么一丝丝,还算不上爱屋及乌。
父皇子嗣众多,且已经立了太子。
他不缺儿子,但是缺一个又能撒娇又能讨他欢心的小女儿。
白天她跟着皇兄去花家听学,回来就昏迷不醒,父皇不大发雷霆才怪。
想到这儿,萧灵儿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嘶,秦朝阳那个混蛋,为什么要跟她说被驴踢的事,害她因为好奇心非要去买驴,最后也被驴给踢了。
“哪里还疼?皇兄给你揉揉。”
萧晏安朝她看来,语气温柔。
“不疼了。”萧灵儿垂下手,摇摇头,“皇兄,对不起。”
萧晏安微微一怔,随后失笑,“你这是怎么了?”
被驴踢成那样,一觉醒来不哭不闹也就罢了,竟然还会主动说对不起?
萧灵儿满心愧疚。
怪她前世太过骄纵,仗着父皇的宠爱,只会一味地肆意横行。
却从没想过,她完全可以利用这份宠爱,让皇兄的帝王路走得更舒坦一些。
萧晏安揉揉她脑袋,“白天的事你若是不想说,我便不强求你,但只一点,就算你不是公主,也是我萧晏安的妹妹,若是受了委屈,不必憋在心里,说出来皇兄一定为你出口恶气。”
“嗯嗯。”萧灵儿乖巧点头。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又说:“我饿了,皇兄能不能陪我一起用膳?”
“好。”
萧晏安吩咐水苏去御膳房传膳,小声叮嘱着,说公主刚醒,不宜重油重盐,让送些清淡的来。
晚膳送来,萧晏安先盛了一碗汤给妹妹润喉。
他舀了一勺凑到唇边吹冷,准备自己喂。
萧灵儿一把从他手里接过小碗,说道:“皇兄,我自己来。”
萧晏安捏着筷子,也没动,只是看着她出神。
很多时候,他其实也挺希望妹妹能懂点事,毕竟父皇的宠爱只是一时的。
倘若将来再有个更小的公主,父皇的心思落到了别处,被宠坏了的妹妹,只怕根本无法适应,甚至现在留下的坏习惯也难改。
可突然看到萧灵儿这么安静,萧晏安又觉得,只有无能的兄长才会要求年幼的妹妹懂事。
他若是能早些坐到那个位置,便是一辈子宠着她的坏习惯又能如何?
“皇兄,我昏迷的事跟秦朝阳无关,你不要去找他。”
萧灵儿突然道。
萧晏安见她不像在说笑,点了点头,“好,你说不去,那我便不去了。”
萧灵儿咽下口中的粥,喉咙里哽咽了一下。
她觉得挺对不住秦朝阳的。
前世明明是她因为不想被赐婚,选了他来做挡箭牌,大婚之后却一直仗着性子,不让他碰,还动不动就对他耍性子大呼小叫。
公主脾气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场婚姻,对秦朝阳而言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老天爷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大概也是想她能变得更好吧。
否则,她怎么配得上他任打任骂任劳任怨默默守护的那份心思?
可惜前世,她开窍太晚了,临死才懂得他的难能可贵。
但愿这一世,她还来得及。
——
次日一大早,萧灵儿去了天元宫,进门就殷勤地踮着脚,主动给裕和帝捏肩。
裕和帝望着小女儿白嫩软萌的小脸,心都快化了,捏捏她,“灵儿今日有有求于父皇了吧?什么事你说,父皇都满足你。”
“真的吗?”萧灵儿眨巴着眼睛问。
“那当然了,父皇什么时候对我的宝贝女儿食言过?”
萧灵儿眼珠子转了转,“那灵儿要上学,还要自己选个伴读,父皇能应允吗?”
裕和帝惊愣住,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刚刚说,想上学?”
“嗯嗯。”萧灵儿点着小脑袋,“父皇,灵儿昨天晚上做了个梦呢,唔,梦到我的伴读在……在一个叫棠梨村的地方。”
出宫找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