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睿吉祥颔首,握住睿鸿的肩头微微施力:“我儿费心了。”
当睿鸿走出皇宫大殿玄武门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天上月朗星稀,距离月亮升到正空,约莫两个时辰不到了。
睿鸿刚骑上大马,就见睿安骑马赶来,当马匹来到睿鸿跟前,睿安满脸焦灼地喊道:“老大,不好了!”
“是楚楚出什么事了吗?”睿鸿皱眉询问。
“是!”睿安点头。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楚楚醒来之后,便在屋子里四处乱砸乱摔,叫着喊着要去见阿蛊,我进去查看的时候,发现一地的碎瓷片,我担心她误踩了碎片,伤了自己,便把她暂时绑了起来,但是就在刚才,她忽然开始发烧,全身滚烫,说话也是气若游丝的,我担心出事,便来寻你了!”
睿鸿听完睿安所说,立刻挥动马鞭:“随我一道回去!”
“是!”睿安应下。
二人在夜色下的大安街上策马狂奔,往城东的亲军都尉府而去。
睿鸿下马后就往正院主屋里冲,他用力推开房门,见到房内果然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碎瓷器片,他也不顾自己会不会受伤,踩过一地碎片走到床榻边,见到秦楚楚被绑在床柱上,绝美的小脸此刻双目紧闭,脑袋虚弱无力的垂到一边,唯有唇红如血。
睿鸿啧了一声,把秦楚楚身上的绳索解开,抱起她来。
秦楚楚身上传来滚烫的热意,比染风寒发烧还要滚烫,热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把抱着她的人灼伤。
就在睿鸿把秦楚楚抱出满地瓷器碎片的房间后,睿安也赶来了。
“你让下人把房间收拾干净!”睿鸿吩咐一句,立刻抱着秦楚楚出了亲军都尉府,骑上大马往诏狱赶去。
而睿安吩咐完下人后,也骑上大马去追赶睿鸿。
诏狱里面。
阿蛊正在等待子时的到来,他其实也在赌,赌的是睿鸿不会对秦楚楚见死不救,可随着时间向子时越来越临近,他心中也是害怕的。
他要的是活生生的秦楚楚,而不是死去的秦楚楚。
若是睿鸿耽搁到子时之后才把楚楚送来,那楚楚必死无疑。
除非在子时来临之前,阿蛊自断经脉,把自己体内的蛊虫弄死,毕竟,他是被毒药泡着长大,被喂食着数万蛊虫长大的,他若是逼死了体内的雄蛊,对自己倒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但,这是最后的法子。
而在子时来临之前,阿蛊不会这么做,他要等着,看一看睿鸿的选择,是选择让秦楚楚活下去,还是眼睁睁看着秦楚楚死掉。
他也在赌。
赌的是睿鸿对秦楚楚的爱。
当甬道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时,阿蛊知道,他赌赢了,他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
睿鸿抱着全身滚烫且已经昏迷过去的秦楚楚来到阿蛊的牢房前。
阿蛊见到睿鸿,拍拍白色囚衣上的尘土站起来,走到牢房的铁栏边:“如何?是想通了吗?只有我才能救活楚楚呢!”
“你到底想要怎样?”睿鸿咬牙质问,且把怀中昏迷的秦楚楚抱的更紧了,他今日才得偿所愿,真不想把她送给眼前这个混蛋!
“我不想怎样,只是想同楚楚双树双栖而已,我一生悲惨,遇上楚楚才知道什么是幸福,你把楚楚给我,放我们离开京都,让我带着楚楚走!”
阿蛊拿出足够的诚意说道:“我会把金龙玉玺剩下的所在,都给你,你做你的大官,我和楚楚游山玩水,做一对神仙眷侣,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楚楚不爱你!”睿鸿愤怒道:“你这是自欺欺人,何必呢?”
“楚楚不爱我,难道爱你吗?”阿蛊隔着铁栏冷声责问:“若说我是卑鄙无耻,那你呢?把楚楚的身契牢牢握在手中,逼着她做你贴身小奴婢,难道你就比我高尚了吗?”
睿鸿咬紧牙关,沉默不语。
而阿蛊则露出胜利的笑容:“怎么?不敢回话了?因为你也知道,楚楚不爱你,若是她能赎身,第一个离开的就是你!”
睿鸿想到那一夜,楚楚从护城河游走,被自己抢回来,他用力闭上双眼,只觉得不再看阿蛊那张令人愤怒的脸,才能压抑住想要立刻抽出绣春刀,杀死这厮的冲动。
就在阿蛊觉得自己赢定了的时候。
睿鸿缓缓睁开眼来,他的眼底布满红色的血丝,眸光如冰凌般寒冷,说出的话也是凉意透骨:“呵,你之前问我,楚楚是不是完璧之身吗?”
睿鸿说罢,从胸口掏出被剪开的床单,那片原本洁白的床单上此刻是一团已经暗红的血渍。
“已经不是了。”睿鸿展开床单上的血迹,对阿蛊道。
阿蛊怒目盯住那块床单:“你!你对楚楚做了什么?”
“哦。”睿鸿含着阴鸷的笑,慢慢点头:“就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他妈不是人!你个太监,阉人,凭什么占有楚楚!”阿蛊疯了一般的怒吼:“楚楚是我的!只有我才能和楚楚在一起!睿鸿我要杀了你!”
睿鸿把食指放在唇边:“嘘,安静些。不要吵到楚楚,她在睡觉。”
阿蛊听完,用力眯起眼眸:“你今夜来诏狱,并不是想把楚楚交给我?”
“当然。”睿鸿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