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随身鹰刀,潮汐半身械化,幻出银色钢枪,潇洒地在手中绾一个枪花,直指封琉!
寒光一道重重砸下,方向却是出口的隔离门。
“轰!”
高隔音材质将噪声降到最低,封琉惊然睁眼,下一秒,身体猛地被拉动!
潮汐要带着他越狱!
喏,你要的蓝星玫瑰
“潮汐!你——”
“爱跑不跑,事先说好,我可就救你这一次。”潮汐打头率先冲出水牢,路过隔壁,脚步微停,但械体速度很快,几息间就已经窜出数十丈!
封琉还有许多话的样子,眨眼间只见潮汐复回到隔壁水牢,刷卡,用钢枪死死抵住隔离门,动作极快地扯出迷雾的残破身子,然后又扯上他,浮光掠影般撤出d区水牢。
“轰!”
又一扇大门倒塌。
这时,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荡漾在几人中间:
“丫的,你把老娘头发扯断了!”
“带的出来都是我有本事,你就别强求完整性啦!”潮汐拎着人,毒舌吐槽。
风中是破败的仅剩半截头发的迷雾,和凌乱的一脸懵逼的封琉。
三人逃到树林,跑过青石小阶,猝不及防的烟火炸开在整个夜幕,潮汐没敢有半分停顿,掠影寻至一隐秘之处暂时休息。
远远的视线里,还能看清楚飘散在空中的烟雾。
他们已经是‘焰火’的逃离者,这个欢迎仪式又是在欢迎谁呢?
迷雾低低咳了两声。思绪被拉回,潮汐寻声看去。借着月色,他这才看清迷雾衣摆之下全是血迹。
淡蓝色,是从械心直流出来的——伤到这种程度,基本回天乏术。
迷雾仰脖望着他道:“劫水牢无异于背叛‘焰火’。”
背叛是什么下场?他们心知肚明。
“我连永恒之心都敢私自动过,论罪早该万死,劫几个半死不活的人又能如何?”潮汐嗤笑一声,丝毫没在意,摊摊手,复低头问道:“这片森林不能使用能力,你还能撑得住吗?”
“我死后你会来给我哭坟吗?”
“我哭你大爷……”
“别呀,我大爷都不知道被我扔、埋哪去了,你上哪找?”
“……我就多余担心你。”潮汐恨不得把刚刚问话的自己扇死,任命地蹲下身,道,“来,背你跑得快。”
“我来吧。”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封琉抢先道,“你看路。”
潮汐了然,放心地将后背交给挚友,起身提气正欲跑远,只听身后利刃刺破血肉的声响,变故瞬至,猝不及防!
“封琉!”
潮汐低吼一声,幻出钢枪直指封琉咽喉;后者抽出随身鹰刀,转手格挡——
“叮!”
来自‘焰火’的两大领尖战力匆忙交手间谁也不占上风,潮汐钢枪幻长,封琉后撤抛刀,顺势拉开距离,迫使潮汐停手。
“你!”
“先生只给你五分钟,带着她你根本走不了。”封琉语气淡淡,“由我们杀了她,是最好的结果。”
是了,作为能够掌控‘天坛’和‘焰火’两方势力的幕后者,故原城府极深,心思玲珑,怎么可能算不到潮汐想要劫狱——这并不是怀疑潮汐,或是说潮汐不小心暴露什么破绽,先生从来都是一步三算,即使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对应做好万全的准备。
“切。”潮汐不甘心地偏头。折腾一遭,迷雾的伤势更加严重,她痛苦地捂着伤口,投向自己的目光里却没有一丝的怨恨。
所有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就像这片未知的森林,有且仅有唯一一条必经的生路。
潮汐收起钢枪,连带收起最后一丝悲伤。右手幻出一朵金属械花,递过去,道:“喏,你要的蓝星玫瑰。”
迷雾已然油尽灯枯,却还是费劲扯出一个微笑,用气音说道:“帮我…插在我的心脏上罢。这样,也算是你送给过我的……”
后面许许多多的话,皆无力地散在风中。
“呜——”
动作间,有警报声响彻整个总部,携满满的压迫感呼啸而来,静谧的树林不再安全,他们必须离开。
这回换封琉全身械化,拉起还在原地的潮汐,狂奔到接应地点,登上战舰,用最快的速度逃离紫微星。
坐标:流浪宇宙。
……
罗拉星,红玛瑙号。
“叮咚。”通讯端闪过。
言笑正坐在吧台发呆,回神,点开查看:事成。
是封琉的回信。
他的手里还握着祭司在遗迹下尸体的身上翻出的遗留物,是一条项链,边角尖锐锋利,整体呈现着幻彩的光芒,宛如夜幕下神秘的极光。
——“极光项链中间,有一层空隙……木棉曾说,这个缝隙刚好可以放下他的显影片。”
言笑小口地呼出一口气。
如今,他身负永恒之心,移植过木棉的记忆,掌控着红玛瑙号上的跃迁装置,这条项链的意义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他从来都没想过要振兴‘伊甸’。
任何妄图与‘天坛’作对的人或者组织,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回到过去,找到最初的自己——
杀死自己。
“唰。”
感应门开了,言笑闻声望去,罕见的后来祭司竟独自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