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汝澜起初是无奈,但听到慕容婼的话后,双眼突然一亮,惊道:“小宝宝?”
慕容婼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事情没告诉谢汝澜,脸颊微微泛红,略带羞涩地喜道:“是呀,阿宁要做小舅舅了,师姐肚子里的宝宝可是快三个月,再过几个月,宝宝就要出来了,跟小舅舅见面了。”
“真的吗?”
家中已经很久没有喜事了,慕容婼其实是谢逸好友之女,只是年幼时父母离世,所以谢逸才将她带回来,当做养女一般带大。
谢汝澜自然也被那喜色渲染,笑容得十分好看,几乎要忘了前一刻他还在伤春悲秋,哀戚思念着什么人了。
慕容婼见他总算笑了,也算是有了些盼头,点头应道:“是啊,以后宝宝出生了,还要小舅舅教他功夫,阿宁,你不会藏私的吧?”
是故意调笑,谢汝澜自是理所当然地点头笑道:“那是当然,我会教他最好的功夫,让他长大以后好好保护师姐!”
似乎是那单纯又热血的少年又回来了,冲慕容婼灿烂一笑时,慕容婼心头轻轻颤动着,默默叹息一声,眼里是极其怀念着当年的师弟。
当年师弟突然失踪,她都不知道谢汝澜去了何处,直到谢逸夫妇临入狱前与她说了一番话,望她以后帮忙照看着师弟,慕容婼才知道她的师弟受了多少苦。
这些年来一直在外头寻找谢汝澜,可惜一直没有找到。
幸好,她现在终于找回来她的师弟了,可以履行当年在师叔面前应下的诺言,替师叔师婶好好照顾着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在看,要不要今天发完,给我个回应啊qaq
回到镖局终于慢慢习惯下来的第三天,镖局迎来了一个客人。
那人进门来便直言要找谢汝澜,慕容婼只好带他去了,谢汝澜一眼便认出了那人,且是十分震惊,心底生出了几分希望。
“江月楼!你怎么会来?”
江月楼一身雪白衣袍,几乎要融进这冬日的冰雪里,手中拿着那把扇面无字无画的折扇,朝谢汝澜温柔一笑。
“谢公子,我是来看你的。”
他果然只是来看谢汝澜的。
谢汝澜与他闲聊一阵,对方没说过半句关于萧邢宇的话,还送了许多礼过来,其中还有京中最有名的糕点店里的甜食。
之后连着数日,他都来寻谢汝澜,依旧不提萧邢宇,但每日都带了那家店的糕点来,谢汝澜也不好赶客,便任他在那里坐下,自己在一头算着账,偶尔应几句。
也不主动问萧邢宇的事,只是每日都更失望一些。
回到镖局的第八日,时值年末,明日便是腊月二十六,也是先帝驾崩后半个月,新帝登基之日。
谢汝澜多日不曾出门,也没心思去打听新帝的事,只知道街头巷尾又慢慢的热闹起来了。
姐夫跟几个叔父走镖回来了,师姐也忙着出去置办年货,回来时同他说了新帝的事情,但谢汝澜不想听,独自一人闷着头会账房算账去。
帐算得一日比一日精细,算盘也打得更顺畅了,谢汝澜这样每日忙着,倒也不会太过容易胡思乱想。
只是这一日,连江月楼也好几天没来了,明日便是新帝登基,又将近过年,慕容婼提前放了镖师们回家。
镖局里又变得空荡荡起来,夜里慕容婼与姐夫出去逛灯会,叫上谢汝澜。
但谢汝澜婉拒了,清算了这个月的账册,便去抱了前几个月的账本来,打算全都重新看一遍。
明日就是新帝登基的日子,已是昭告天下,人尽皆知。
谢汝澜虽然面上不在意,但心底却是记得牢牢的,只能将时间都用在算账上,借以麻痹自己,打着算盘啪啪啪的声响在账房里回荡着,唯有那一盏摇曳明亮的灯火陪在他身侧。
天黑沉下来,街上的灯会才刚刚开始。
今夜难得雪停了。
谢汝澜眼睛有些累了,抬手揉了揉眼睛,便听到外头烟火绽放的声响,他知道外面很热闹,想象下从前每年与师姐在外面逛灯会,唇边便被那气氛渲染无声勾起,望向没关上的窗外,果真见到天边一朵朵盛放的璀璨烟花。
账房门没关,谢汝澜望着窗外失了神,竟没有注意到有个黑影悄然进了屋子,缓缓向他走近,轻手轻脚的,终于到了他的身后……
徒然间,一双冰冷的手臂自身后抱住谢汝澜!
吓得谢汝澜猛然回神,肩上已靠过来一个微凉的脑袋,在他耳边轻笑道:“阿宁在看什么?”
谢汝澜倏地瞪大双眸,已经忘了动作,身后那人绕过凳子到他身边,甚至将他挤开自己坐到凳子上,之后拉着谢汝澜,让他坐到他的腿上。
谢汝澜才回过神来,微微睁开抱住他亲吻耳垂的那个人。
“萧邢宇!你不要乱来……”
好吧,成功吓到人的萧邢宇终于松开了他那红透的耳垂,一双微凉的手已经伸进了谢汝澜衣襟里,无辜道:“我冷,就抱抱你取暖嘛,我怎么乱来了?”
谢汝澜似被一把火烧到了后脑,不是气恼,而是羞赧不已,脸颊绯红,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萧邢宇。
“你怎么会来?”
萧邢宇笑道:“我来看你啊……我好想你啊……”
说着便急吼吼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啵的一声响彻整个账房,之后寻到谢汝澜的唇,温柔的堵上去,让谢汝澜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