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骁应该不认得谢汝澜的,更是不会清楚谢汝澜的身份,但见他站在桥上看了自己许久,他眼里怔了片刻,走到了谢汝澜跟前,打上照面时还微微笑着点头,算是向他打了个招呼,眸中溢着暖若春水般的温情。
谢汝澜便愣愣地盯着他看,随着他的路过转身,目光灼灼,一直追随着他。
这段时日里,他的情绪头一次这般失控。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男主已上线_(:3ゝ∠)_从前的倒计时作废,重新倒计10
那日在断桥边,谢汝澜站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去,之后有了许多变化,言肆依旧在他身侧体贴的照顾着。
往后数日,谢汝澜不需要他催促就会自己坐到了饭桌上用膳,很快又放下筷子,起身往外走去,只留下一句出去走走。
身为椒房殿大总管,言肆自然是跟着出去。
有时候打着伞,有时候安安静静地站在谢汝澜身后,谢汝澜每日都会去桥上看风景,其实也是在发呆,一站就是两个时辰,从桥上薄薄的冰霜,站到桥上覆盖了厚厚一层积雪。
路不好走了,言肆劝他别去那边了,换其他地方看雪景也是一样的。
谢汝澜不听,远目眺望着后宫雪景,依旧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只是他最近睡眠的时间少了很多,出外走走再回来,神采也会好许多,这倒不是坏事。
萧潜依旧没有来,离立后大典还差一个月,足足三十天,谢汝澜彻底安静下来,似乎真的在安然等待这那一日的到来。
可是这一天,言肆算是看清了谢汝澜这阵子精神会有所好转的原因。
他以为言骁是死去的某个故人回到了他身边,想起那初时偶遇时,便开始每日在桥上等候。
这一日,他终于等来了言骁。
是被言肆劝着回宫的时候,走下高桥时魂不守舍的,被难得晴空融化的雪水滑倒,险些要摔倒时,突然飞来一个青年将他拦腰扶起。
一见到那个人,谢汝澜便呆住,在他怀中低低地唤了一声“邢宇”。
那声音几乎融进风声里,言骁没听清,很快将谢汝澜松开往后退了几步,俯首行礼,恭敬道:“谢公子,连日风雪,地面难免湿滑,公子还是谨慎些为好。”
言骁听不清楚,急忙上前扶住谢汝澜的言肆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眸中一愣,很快低下头去。
可谢汝澜听了言骁的话竟是笑了起来,无声勾唇最是动人,他轻声问道:“你认得我?”
言骁看得迷了眼,很快惶恐低头去,急道:“是微臣失礼,微臣乃宫中侍卫副统领言骁,公子是陛下钦定的皇后,上次见面,微臣不知公子身份,是以冒犯了公子,还望公子责罚!”
谢汝澜闻言笑容垮下,立马摇头道:“我不是……我不是皇后……”
“公子!”
身后的言肆突然将谢汝澜的话打断,僵着声音道:“出来已久,您该回去歇息了。”
那言骁眸中一暗,向谢汝澜拱手道:“恭送公子。”
因为是未来的皇后娘娘,现在如此多礼,也不为过。可是谢汝澜心里苦极了,这个身形酷似萧邢宇的人,果真不是他吗?
上一次,萧邢宇还易容来了风雪楼来找他呢!
谢汝澜宁愿相信他没有死,宁愿相信他还在自己身边,只是换了一个身份,用不同的方式守护他,可是眼前这个人看他的眼神分明是陌生的,恭敬的,另外还有一些……轻视。
谢汝澜并不愿意走,只是言肆力气很大,将他拖着走了,谢汝澜还愣愣的回头望着言骁的背影,自身后看去,简直与那人一模一样。
真的……不是他吗?
失魂落魄地被带回了椒房殿,今日的大总管似乎很不高兴,将谢汝澜带到了浴池里,一脸郁色道:“公子,您方才在外头站久了,衣裳都被雪水打湿了,还是快些换下衣物,好好在热水里洗洗,去去风寒吧。”
衣摆上洇湿了一圈,确实是有些不舒服,脚腕上冷得有些发麻了,谢汝澜不声不响地任由言肆除去他的狐裘,外袍,之后到了中衣,在寝殿里本就暖和,这里又是温热水雾弥漫一室,谢汝澜进了屋后就不觉得冷了。
只是除到了亵衣时,谢汝澜按住了言肆的手,回过神来,拧眉道:“你下去吧。”
言肆低着头道:“奴才就在屋里伺候公子沐浴吧。”
只是抬头时免不得收获了如刀子一般的目光,言肆低着头往后退了两步跪下,不再言语。
谢汝澜当作看不见他,恍恍惚惚地除去了身上衣物,脚步轻缓踏进了温暖浴池中,氤氲着厚重的雾气将水下情景半遮半掩着。
谢汝澜靠在边上,仍是背对着言肆。
须臾后,注意到背后扎着一道热切目光,谢汝澜冷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言肆立马低下头去,哑声道:“奴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谢汝澜就是故意给他看的,赛雪般的白背上的那个精美纹身,凭白为他染上几分妖娆,可他本人该是如幽兰一般的气质,清冷,雅致。
谢汝澜冷笑一声,轻声道:“你是萧潜派来监视我的吧?严家的人,跟萧潜也脱不了干系。”
言肆双目茫然,急道:“公子……”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要做什么,你也要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