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邢宇扑哧笑出声来,谢汝澜却又忽然站了起来,还满脸不爽地看着他。
“跟我走!”
不知道萧邢宇什么意思,居然没有坚持下去,反倒是也站了起来,目光示意江月楼该走了,而后朝谢汝澜笑着点头:“好,我们走。”
“……四爷,咱们不是……”
江月楼一点也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明明只要直接说出是谢汝澜中了毒,何袖月为了诸多原因肯定会救人的,上次也是,在山崖被谢汝澜挟持时,何袖月也帮了谢汝澜。
可何袖月却不放他们走,甚至在此时骤然向萧邢宇出手,谢汝澜离萧邢宇最近,见此眸中一寒便也出了手,但何袖月的手忽然调转了方向,迅速擒住了谢汝澜的手腕,也不过一瞬,谢汝澜便皱着眉将她推开。
但何袖月已经知道了真相,“中毒的人是你!”
闻言那边暴怒却还要忍着的林出云也顾不上自己了,因为何袖月已经笑着跟萧邢宇做了交易:“人我救了,不过你得让谢宁告诉我,他爹娘葬在何处。”
谢汝澜冷声急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萧邢宇没什么反应,何袖月也意识到自己此时的欣喜不能表露在面上,收起笑容解释道:“我只是想去祭拜他们,向他们忏悔罢了。谢宁,上次你与我说起的那些旧事,我也很痛苦,我上次帮不成你,还眼睁睁看你坠崖,心中也很愧疚。”
她眸中尽是诚恳,不像是在撒谎,谢汝澜冷哼道:“你方才一直不问我,但早已经肯定了中毒的人是我,你知道我不会求你,所以你在等我先开口,然后用救我当筹码,你想要我代替父母原谅你,好让自己心安。不过我爹娘不想见你,我也不会让他们九泉之下仍不得安宁,所以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何袖月愣了下,竟觉分外好笑,她不管谢汝澜了,转头望向萧邢宇笑道:“也罢,我不做交换就是了,我还欠他爹娘许多,就算他不开口,我也必定要救,这个忙我帮了,林出云,给他解毒。”
林出云这回非但没出了气,反倒还是帮这个顶撞他夫人的小子解毒,心中自然是不愿的,但何袖月的话他肯定是要听的,于是只能咬牙应道:“好。”
“我不……”
谢汝澜并不想欠他们的,也不想让何袖月还这条命,他分明是还在记恨着他娘亲受过的苦,并不想让何袖月安心,何袖月害得他娘亲十几年来卧病在床,而谢汝澜的娘亲却不让他去寻仇,唯有让她一直深陷痛苦忏悔中,谢汝澜才觉得痛快。
而何袖月这人,谢汝澜越是说不计较,不会杀她,不想跟她有任何牵连,还说起他娘亲对何袖月的好,何袖月心中就越是愧疚难安,但她做不了什么来让自己安心些,抵消那些过错。
所以她上次帮了谢汝澜一把,可是眼睁睁看着谢汝澜坠崖,她帮不成忙又十分愧疚,心里便越发痛苦。她这是心病,从前越是善良,做下那些恶事后便越是痛苦,这份愧疚如今在一直折磨着她。
而她的心药直到谢汝澜出现了,才真正找到,既然她欠了段凌烟的,那便还在她儿子身上。
但一直任由事情发展的萧邢宇却是按住了谢汝澜的肩膀,让他坐下,笑着点头,“那就多谢林前辈和林夫人了。”
萧邢宇知道何袖月聪明,也知道她一定会救,但从上次匆匆一面而言他便看出来了,何袖月的内心十分挣扎痛苦,若不得谢汝澜放下仇怨,终不得解。
可是谢汝澜呢?他也有心结,因为父母被自己牵连至死,谢汝澜对他父母是格外内疚,他父母的仇便在他心中放大了千万倍,谢汝澜想报仇,无非是想抵消自己心里的痛苦,让自己心里好过些。
他在这点上和何袖月没什么区别。
谢汝澜见他点头就在瞪他了,萧邢宇只得叹气,伸手在他头上轻轻揉着,语重心长地劝道:“谢宁,二十年前的恩怨,早该做个了结了,况且,你娘亲真的不想再见到这个昔日的好姐姐吗?”
谢汝澜顿时哑然,他不再抗拒,低头想着些什么。
反正所有事情已经被萧邢宇定下了,只是现在揉他头的那只手真是太放肆了!而且萧邢宇这个人也是越来越讨厌了,谢汝澜咬着牙偏过头去,心里烦躁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很晚了……我也不知道写了啥,对了,日后更新的时间定在晚上八点吧(如果赶不及可能会晚一些),其他时间的伪更都是为了捉虫!回头看下发现错字好多,看到了的话求提个醒!
林出云自然听了何袖月的话,阴沉着脸给谢汝澜诊脉时早已换过一身衣裳,那孩子也被何袖月抱了过去,似乎和何袖月亲近一些,又吃饱喝足了,那孩子没再哭了。
几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出云,就等他快些诊断出来了。
萧邢宇还有闲心去看何袖月怀里的小孩,“这孩子真乖。”
那小孩正在何袖月怀抱里自顾自的吐着泡泡玩,时不时挥舞手脚,小小的襁褓被他不断的扑腾着,何袖月原本凝重的神色说起这孩子便温和起来,笑道:“前段时间出去捡到的,他父母不要他了,我就带回来了。”
她忽然又叹了口气,道:“这次出去找到了杀死我孩儿的仇人,可他已经遁入空门,在深山古刹中修行,还日夜为我那被他害死的孩儿念经忏悔,他倒是知道自己错了,既然如此,我便也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