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楼便打住,诚心劝道:“谢公子,你先把药吃了吧,我看你挺难受的。”
谢宁却是宽慰一笑。
“不必,我的伤不重,不必浪费好药。”
既然如此江月楼便不劝了,谢宁爱听这些他便讲这些。
“何女侠与段凌烟乃是闺中密友,虽然这个风雪楼他并不算是正道这边,可二人数十年情谊,即使后来嫁给他人,皆是隐居去了,但我想当年的事情,或许谢大侠和谢夫人会有所了解。”
语毕,谢宁垂眸望着幽幽火光,忽而出言道:“可我听说,何袖月和段凌烟已经决裂多年了。”
江月楼惊道:“有这事?我从未听过。”
萧邢宇终于找到机会插嘴了,嗤笑道:“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你还未出生,怎会样样都清楚?”
江月楼不言,谢宁继而道:“当年何袖月为了救林出云,曾背叛武林盟,将谢逸等人准备进攻魔教的消息传递给魔教教主,此事正好被段凌烟发现了,何袖月竟不顾姐妹之情,将段凌烟打成重伤,而后逃走。而段凌烟被谢逸及时救回,为了报答谢逸的救命之恩,段凌烟倾尽全力相助,二人患难生情。后来除去魔教后更是结为夫妻,之后隐居多年,段凌烟虽然一直在打听昔日姐妹的下落,却没再见过何袖月。”
“竟是如此!”
江月楼想了下,忽而看着谢宁疑道:“此事谢公子是如何知晓的?”
谢逸与段凌烟夫妇二人之事乃是二十多年前了,江湖上一些老前辈也无从得知,可谢宁却知道其中辛密,甚至连何袖月曾背叛武林盟之事他也清楚,江月楼看着谢宁的眼神已有些变化,忽而问道:“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邢宇其实也隐约猜到了,两人皆望着谢宁,谢宁叹了一声,道:“江庄主有话直言便是了。”
江月楼颔首,问道:“谢公子也姓谢,不知谢公子与谢大侠是否相识?”
谢宁点点头:“确实如此。”
江月楼却没再问,他似乎知道了,又似乎是不想再深究下去。
但他们所提及之人,萧邢宇也听过一些,便笑道:“原来江湖上也会有这般正魔之争,你们所说的那个香美人,我倒是听闻过,二十多年前江南出了名的美人,父亲是风雪楼的楼主,而这个香美人更是金陵第一美人,生来玉体便带着馨香。许多年前我父曾游玩金陵,亲眼见证了平阳王为了追求段小姐豪掷千金的场面,甚至当众求娶段小姐,许诺了正一品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而段小姐却是视金钱权力如粪土,对不喜欢之人是怎么也不愿勉强自己,连我父也赞扬段小姐非一般女子。”
江月楼亦笑道:“这传闻我亦有听说,当年段小姐正是桃李之年,香美人的称号已闻名江湖,便有不少人慕香而来。”
虽说他们说的都是玩笑话,但谢宁似乎有一点生气,冷言打断了他们二人:“你们有时间在这里谈论什么香美人,不如多想想我们怎样才能安全的离开白家寨。”
二人面面相觑,随即皆低下头去,应该是在想法子了,可江月楼不过一会儿又眨着那双桃花眼望着谢宁,笑吟吟地说:“谢公子,我一直就想问了,你身上熏了什么香,味道很好闻呢。”
谢宁似被噎住了,一时也没说话,萧邢宇却生气道:“熏什么香关你什么事?刚都说了,你还要还要问!话那么多,闭上你的嘴吧。”
谢宁松一口气,顺着萧邢宇的话道:“江庄主可是想到什么法子了?”
又被骂了一顿,江月楼还是不生气,笑着摇头:“没有。”
他还直勾勾地看着谢宁的脸,眼神热切得似要穿透谢宁的面具,谢宁有些不适地侧开脸去。
萧邢宇想了会儿,说道:“这么说来,林出云在白家寨也有二十多年了,那白家寨的客栈里头有密室,他会不会也知道?”
一句话惊醒二人,他们同时睁大眼睛看向萧邢宇,眼里有些惊恐,也是同意萧邢宇的猜测的。
谢宁道:“若真是如此,那他要找我们,岂不是很容易。”
“他若知道这个密室,而我们现在就好比是自投罗网,已经在他的掌控之内了,他要杀我们,完全有一百种方法。”
江月楼如此陈述道,萧邢宇亦认真起来:“如此一来,趁他还没有找到这个密室来,我应该趁这段时间快些离开。”
谢宁道:“可是上去的话,就更容易被发现了。”
“所以我们该想个万全之策。”萧邢宇幽幽叹了口气,脑中是毫无头绪,随口扯道:“倘若此时如话本上一样,被困在地下的少侠发现了机关,找到密室,得到了死去的高手留下的绝世神功,那该多好。”
江月楼闻言乐道:“话本中的故事也可信?萧爷你可真是太天真了。”
萧邢宇不服气地反驳:“可话本里的故事不就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吗?说书先生也说过这样的武林轶事。”
连谢宁也勾起了唇角,他们方才紧张得要命,可萧邢宇一开口又叫他们既无奈又好笑,气氛也没那般烦躁了。谢宁望了望黑暗中的密道口,叹道:“看来现在只能慢慢想办法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密室里安安静静的。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谢宁还在打坐调息,他所受的只是内伤,也亏得林出云虽善用毒而得名,而这些年毒功大成,他如今功夫之深厚,即使不用毒也能立于武林之巅,从而与谢宁等小辈交手他未曾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