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怎么还不走?玉……玉姑姑呢?”
他再转眼过去,玉姑姑早已不见人影了,应当是趁着江月楼没注意到先逃走了。
明白玉姑姑是个忠心之人,不会自己逃离,定是萧邢宇安排。萧邢宇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与谢宁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疑惑道:“他在干什么?”
不单是林出云突然变得很奇怪,连江月楼也是如此。
林出云找了块帕子,将那坏掉的同心结捡起包好,万般珍重地捏在掌心中,久久不语。
江月楼也是一脸忐忑的上前,格外小心地劝慰道:“前辈,这同心结断了还可以修,你就别太难过了。”
听得谢宁和萧邢宇很是糊涂,这时林出云才动了起来,低声道:“断了?”
江月楼小心的赔笑:“前辈……”
怎奈林出云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慢慢站起来,抬眸望着萧邢宇二人,目光阴沉,声音带着几分阴测测的狠意。
“那你们都别想活了!”
“前、前辈!”
不知为何江月楼竟然拦在了林出云面前,抱拳激动道:“前辈说过这几人交给晚辈处理,请前辈高抬贵手暂且先放过他们吧!”
闻言萧邢宇忍不住嗤笑一声,为了个同心结便要杀人?谢宁瞪他一眼,瞪得萧邢宇立马抿了唇,没敢再笑。
可林出云已经听到了,他显然已是动怒,凝眉冷声道:“从前如何我不管,现在他们必须死!”
他话音落下,同时推开江月楼,运起了十成的内力聚在掌心,便要向萧邢宇二人袭来,萧邢宇与谢宁连站起来都难,更别谈逃走了。可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说时迟那时快,江月楼又拦在了他们面前,折扇格挡住林出云的手臂。
万万没想到江月楼还会救他们,萧邢宇又是膛目结舌。
林出云无意和江月楼打斗,但江月楼却一直缠着他,折水剑法那刁钻鬼魅的身法处处抓人软肋,即使内力武功皆不如林出云,但抵挡一刻半刻,江月楼还是能做到的。且因为林出云与他有交易,并不会对他出杀招,江月楼更是边缠斗边劝说。
“林前辈!晚辈知道他们得罪了前辈,但是他们也是无心之失,请前辈放过他们吧!”
林出云抿唇不语,掌下也下了狠招,而后怒道:“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你还是担忧你自己的性命吧!”
竟真的下了杀招!
江月楼艰险躲过,顺道将脚边谢宁遗落的长剑勾起,用折水剑法再缠上林出云,一边急道:“前辈!你莫不是忘了我们的交易了?”
林出云动作一顿,继而眸色冷戾,也不再让着他了。
“胆敢威胁我?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这显然是动了杀机,谢宁见状,忙拉着萧邢宇往后退,道:“趁此机会,我们快走!”
“好。”
萧邢宇自是最欢喜的一个,任他们再次狗咬狗,他与谢宁趁机逃走。
跑出了一段路,林出云才发现他们,但苦于江月楼一直纠缠不休,他脱身不能。谢宁与萧邢宇又慌忙间进了一家屋子,进去后才发觉那就是他们之前待过的客栈。
但谢宁一动作起来,内伤就更严重些,萧邢宇只好找地方先躲起来,这大堂只有桌椅板凳,何处能躲人?
萧邢宇心念一转,扶着谢宁走去厨房:“我们先进去躲一下。”
谢宁点点头,一手捂在胸口,似乎十分难受。
厨房里还算隐蔽,层层架子上放了许多食材,还有许多放碗碟的柜子,萧邢宇让谢宁先休息下,自己打开最里边那个柜子。这个厨房的柜子都特别高大,足有一人高,里头还藏了酒,应该是个酒柜,萧邢宇手忙脚乱地将那里的酒坛子一件件的搬到墙角。
“一会儿我去引开那个毒公子,你藏在柜子里,千万不要出去!”
谢宁愣了下,问道:“那你呢?你怎么办?”
萧邢宇故作轻松的笑道:“你放心,江月楼不敢让我死,而且玉姑姑也去找帮手了,很快就能回来救我了……哎!这酒坛子怎么搬不动……怎么这么重……”
他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在柜子前鼓捣些什么东西。
谢宁却不大有兴致说笑,看了看萧邢宇的背影,摇头说道:“整个白家寨都是毒公子的地方,我们能躲到哪里去?而且哪里有人是毒公子的对手……”
话未说完,便叫沉闷的重物挪动声打住了,谢宁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那突然自行移开的高大柜子,还有那露出来的墙面,竟是一个密道的入口!
再看萧邢宇,也愣愣的站在原地,与他一样的惊讶。
萧邢宇好久才回神,回头惊道:“我看那酒坛搬不动,就左右移动了下,没想到这里有个密道……”
谢宁亦是久久不语,趔趄地上前看了看,那是个通往地下的密道,下面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下面没有人的气息。而后果决地端起灶台边的油灯,声音也带了几分底气。
“找些吃的东西,我们马上躲进去!”
萧邢宇连连点头,在锅上拿了几个馒头塞到怀里,再看这里没其他食物了,便扶着谢宁进了密室,谢宁也刚好将油灯点燃,可两人刚要进密室,厨房却又跑进来一个人,正是那江月楼!
此时他手上提着剑,也是万分狼狈的模样,一见萧邢宇二人与那密道也是一惊,忙追了进去,急道:“你们别扔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