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都不可能出卖我。”齐尚钧敲了敲头“所以我还在为这件事伤脑筋。”
“是吗?”关廷毅淡淡地道:“或许你不该这么相信别人”
闻言,在一旁的老余几乎跳了起来“关先生,齐先生好不容易才相信我,你可别再挑拨离间了,难不成你要逼我挖心掏肺地表明心迹?”
“我只是要阿钧多留心,没有别的意思。”关廷毅含笑道。
“你分明话中有话,怀疑我出卖齐先生。”老余如丧考妣地道。“老余,你就别多心了。”齐尚钧连忙出面打圆场“赶快去厨房准备一下,别忘了阿毅最喜欢的东西。”
“我当然知道,是鳝鱼嘛!”老余苦着脸,不情不愿地走出去。他真的很担心这两个男人一聊,又把内奸的箭头指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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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尚钧和关廷毅的确聊了很久,不过都没有再提起老余。齐尚钧只是将那天救女儿的情形向关廷毅叙述了一遍。
“这件事情并不单纯。”齐尚钧目不转睛地瞪着汤锅“我救薇薇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位神秘人,要不是他闯进对方的藏匿处控制对方的行动,这回我恐怕是死定了。”
“你还察觉到什么?”关廷毅若有所思。
“我并不清楚当时有多少人在房子里,不过我确定至少有一个女人。”“女人?”
“是的。”齐尚钧十分肯定“在神秘人出声叫我走的同时,我依稀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大概是突然遭到攻击才让她不经意地叫出来。”
“你什么都没见着,却好像身在其中似的。”关延毅微微一笑。“这只是我个人的直觉。”齐尚钧苦笑了下“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神秘人和我们站在同一阵线,至于他是如何得知青元帮的行动,又为什么要帮助我,那就无从查证了。”
“不管怎么说,只要你和孩子能够平安回来就好。”关廷毅并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三年前我没吃到爆鳝糊,希望这次不会再错过了。”
当时面对齐尚钧和程瑶瑶的悲剧,他哪还有心情留下来吃饭?他只希望今天不要再有任何变故,让他又错过睽违已久的好滋味。
“放心,今天说什么都会让你如愿以偿。”齐尚钧舀了碗人参鸡汤递给他,
“现在就先来点鸡汤,这可是专补精、气、神的,为了你的水姑娘,你是该多补一补。”
端详了汤碗半晌,关廷毅感慨地笑了“是该补一补,女人可真是麻烦的动物。”
“怎么?好像被你的水姑娘折磨得很惨?”听见他的感慨,齐尚钧忍不住大笑。
“说到折磨,有谁比得上你?”关廷毅立即把话题转回好友身上“你和程小姐到底要彼此折磨到几时?”
齐尚钧陡然敛起笑容,不再说话。
“为什么不清楚地告诉她你杀她父亲的原因?为什么要让误会存在你们之间?”向来内敛沉稳的关廷毅难得如此直接。
“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确是害死她父亲的凶手。”
“难道你就不曾想过,或许她可以接受你的解释、接受你的理由,你为什么要轻易放弃两人在一起的机会?”
“你忘了,她根本就不听我解释。”齐尚钧苦笑道。
“当时她正在气头上,你怎么能够当真?”关廷毅十分不以为然。
“你有所不知。”齐尚钧叹了口气“瑶瑶和她父亲感情很好,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接受杀她父亲的凶手,那我又何必再次提醒她程南宏是个什么样的人来伤她的心?”
“为了这个人渣你甘愿放弃自己一生的幸福?”
“能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们,我已经很满足了。”
“想不到我们齐老大居然是个痴情种!”关廷毅的语气有说不出的讽刺“什么时候你也会随命运摆布?”
面对好友的不满,齐尚钧无言以对。
难道他真的太软弱了吗?
唉!这是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把这两个字和自己联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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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齐尚钧晚上将和关廷毅一起用餐,程瑶瑶索性带着女儿躲在房间里吃饭看电视,免得场面太过尴尬。
直到薇薇洗完澡上床睡觉后,程瑶瑶从门后探出头,确定了大厅空无一人,她才蹑手蹑脚地溜下楼走到门外的花园。
踩着草地,吸着新鲜空气,看着四周熟悉的一草一木,她不由得感慨万千。
三年了!想当初她曾经和齐尚钧两人在这里卿卿我我,以为今生非君不嫁、非卿莫娶,想不到突如其来的变故就此打断了他们的姻缘。
纵使明白他就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她依然放不下他,也因为明白自己的心,她更不敢靠近他,生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而对不起死去的父亲。
所以她决定明天就走。
既然他的伤势已无大碍,她就没有必要再留下来,明天她会带着薇薇到他房里表达问候和感谢,然后便可以放心地离开。她走着走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挡住她的去路。
难道是
她的心跳加快,期待地偷瞄了对方一眼,发现不是齐尚钧时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却也有些失望。
“程小姐,还记得我吗?”对方微笑道。
“当然,你是关先生。”说什么她都不会忘记是这个男人抢下她手中的枪,将她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介不介意一起走?我有话想对你说。”他开口邀请。
“你想说什么?”程瑶瑶不禁有些好奇,他们只有一面之缘,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能有什么话说?
关廷毅并没有立刻开口,在走了数十步后,他才轻声问道:“为什么要离开阿钧?”
“你应该清楚的,不是吗?”她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旧事重提。
“就因为阿钧害死了你父亲?”关廷毅有些不以为然。
闻言,程瑶瑶不由得停下脚步。
“那么你问过阿钧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为什么?”她的脸色苍白“不管为什么,杀人就是不对。”杀人是不对,况且他还杀了她父亲。
&nbbsp;“对一般人来说或许如此。”他凝视着她“但身为帮派中人,我们有自己的处事原则,有时候杀人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
当时齐尚钧也是这么说的
“就是有再多的不得已也不可以乱杀人,如果今天死去的是你的亲人,你还能把杀人看得这么简单吗?”她颤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父亲贪图钱财出卖兄弟,虽然他没有亲自动手,暗翼盟的一位堂主却因他而死,你说,这笔账不找你父亲算,又该找谁算去?”他直截了当地道出程南宏的过错。
“就算我爸爸做错事,也应该由法律制裁他”第一次听闻父亲的不是,程瑶瑶有些错愕,但依然为父亲找寻借口。
“他既然是暗翼盟的一份子,就该遵守帮派的游戏规则,阿钧身为盟主,出面解决叛徒是他的责任。”和程瑶瑶的激动相反,关廷毅依旧是不疾不徐的“做错事的人是你父亲,阿钧他并没有错,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而已,你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这是不公平的。”
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
是她父亲的错?还是齐尚钧的错?
难道她真的错怪了齐尚钧?
可是他为什么绝口不提这些事,情愿让她误会他、怨恨他,却不曾试图挽回她?‘
思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