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
柏钰漫不经心地捡起旁边的银具叉子,在雪白细长的手指间转了一圈,嗓音清冷无情。
“还不滚?”
仿佛只要肖铭修再出现在他视野里,那把叉子就会插在对方的头顶。
肖铭修略微发怵。
……奇了怪了。
还没有谁会让他有惧怕的感觉。
上次出现这种呼吸不畅的情况还是和谢淞寒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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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淞寒到时,正巧见到肖铭修在和柏钰交谈。
他停下脚步。
他们怎么在一起?
偏偏这家餐厅就是肖铭修的,池知渺说柏钰想来这家餐厅吃饭,难道是为了见他?
谢淞寒眼色微沉。
很快,肖铭修从位置上离开。
谢淞寒走了过去。
“他来找你的?”谢淞寒把那句“还是你们约好的?”咽回去。
来时他特地换了身衣服,解开衣领的一颗扣子,微微露出锁骨,动作间显出衬衫布料下的肌肉轮廓,追随肖铭修背影的视线状似不经意地收回来。
柏钰见他终于来了,弯眉一笑,把叉子放回去。
“他说要请我吃饭。”
“他请你……”
谢淞寒指节收紧,敛下眼皮,遮住眼底的暗沉,不经意问:“这是他送的玫瑰?”
柏钰拨开面前的玫瑰,没分去一个眼神。
“嗯?很正常,以前总有人在我面前献殷勤,但我从不在乎。”柏钰对自己的美貌认知清晰,“前几天他就约过我,我拒绝了。”
柏钰知道陛下爱吃醋,所以从来不会给别人不该有的机会。
谢淞寒上次就察觉到肖铭修看他的眼神不对劲,没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能约柏钰吃饭。
他压住汹涌的情绪,浑身散发着冷意,不由分说拽起柏钰的手腕。
“走。”
柏钰不明白,“去哪儿?”
不是要吃烛光晚餐?
谢淞寒拽他出去,“都是西餐厅,换一家别的。”
柏钰不理解但跟上,“在哪儿不都一样么。”
他在意的是和谁吃,地方无所谓。
“一样?”
谢淞寒转过头,森冷凶光在眸底闪烁。
他不发一言,拉开路边的车门将柏钰塞进去,随即倾身而上。
砰!
车门砸上。
柏钰后背撞在车座,疼是不疼,但被砸得莫名其妙。
“因为那个人?至于么,我又没同意。”
知道他爱吃醋,但现在吃醋的程度比起以前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同意?没同意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餐厅?”
谢淞寒逼近他,“我不是你老公么?跟别的男人出来吃饭,是不是该跟你老公报备一下?”
要不是池知渺告诉他柏钰出来吃饭,他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柏钰懵了。
他在说什么??
不是他叫自己出来吃烛光晚餐?
亏得柏钰还特地洗澡换衣服,戴了不爱戴的腕表,以显得正式一点。
谢淞寒紧盯着他,这张昳丽的脸茫然得恰到好处,挑起的眼尾总在发出诱惑的气息。
或许不该怪他,如他所说,很难有人不向他靠近,他就是有这种诱而自知的力量,他的艳丽和高傲能令无数人心驰神往。
谢淞寒想,还是应该把他关起来。
美人如珍宝,只能由收藏家一人占有。
电光火石间,柏钰貌似捕捉到真相。
“等——”
没等他开口,谢淞寒倏然捏住他下巴,重重地吻了上来。
嘴怎么破了
“唔……”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顷刻间夺去柏钰全部的呼吸。
这边是商业街区,餐厅外车水马龙,不少行人从路边经过。
少数行人见到这辆车驻足,和身边朋友讨论车子的市价。
经过上次柏钰的建议,后来谢淞寒还真找了个时间,让助理把车开去换了单向玻璃。
车内温度攀升。
谢淞寒先前都是克制的,此时宛如猛兽打开闸门,他不奉行浅尝辄止,吻得深而重,让柏钰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感受到他的唇舌和呼吸。
柏钰攥住他的肩膀,被吻得后仰。
但后面是车座,他仰起头也逃不掉,反倒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外。
“咳咳……”
待到谢淞寒退开,柏钰呼吸不畅地咳了几声。
接过吻的唇瓣殷红蘼丽,覆着一层晶亮的水光。
谢淞寒瞳色幽深,指腹抹去他唇角的水痕,音色又低又哑。
“我是谁?”
柏钰呼吸缓了缓,眼尾泛红,骂道:“你是傻逼。”
谢淞寒:“……”
“下次吃醋前,先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
柏钰一脚踹过去,在他的黑色西裤上留下一个灰扑扑的脚印。
“表妹说你订的餐厅,约我吃烛光晚餐我才来的,谁知道谁家开的,你出去吃饭还要查人家祖宗十八代?”
谢淞寒表情空白:“……?”
他也不在意那个脚印,随便拍了拍。
“你说什么?”
柏钰大概明白是表妹在给他们制造机会,“我以为是你约我,肖家那谁只是碰巧偶遇,还没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