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才多艺的女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家境清寒,每学期学费都要靠打工来筹措,但她从不爱慕虚荣,跟时下的女孩比较,舒恩算是稀有动物了!“叭!叭!”一阵机车喇叭声唤回陷入沉思中的江恒。“小子!难不成你去非洲度假?瞧你,晒得跟红蕃一样!妈看到你,准会心痛得肝肠寸断!”江磊故意挖苦弟弟。“少来!扮,告诉你,‘酒井顾荃’去美国看她爸,她死党与我一起参加活动。那女孩好‘酷’,十分特别,跟其他女孩最大的不同是她不‘暗恋’我。所以,搞得我快‘暗恋’她了。我江恒这辈子还没喜欢过任何女孩,我总觉得女人是祸水,但是我却乐意与她在一起,这算不算是爱情呢?”
江磊搔着那一头有个性的头发,回忆起自己的高中时代。“从前,我也曾喜欢一个女孩,跟你一样,有种又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感觉。不过,哥奉劝你,放聪明点,不要在这个节骨眼谈感情。你要知道,明年此时,你可能已经上成功岭了,一旦你把持不住,分了心,功课势必一落千丈,同时也会连累对方。这是对你的忠告,不过我知道,你大概听不进去的!”自从与江恒在“成长营”因带活动而更加了解彼此之后,舒恩反而不敢再想起他。321、321,你想忘了都很困难小才女!咱们合作吧!喂!你太瘦了,叫妈妈补一补嘛!天啊!舒恩想:但愿我从来不认识他!翌晨,梳洗后,舒恩自衣柜里取出一套姐姐在北部夜市买给她的白色洋装,穿上后让镜中的舒恩看起来不致大过清瘦。戴上顾荃送她的心型项链,穿上纯白的休闲鞋,小心踩着脚踏车去应征工读生。她小心翼翼地骑,骑到一家录影带店门口才停下来。她心想,若是在这里打工,岂不是可以免费看片?那她就不必时时刻刻得提醒自己不能太奢侈和同学去看电影,那实在是太妙了!录影带店老板张先生一见到舒恩即非常满意地表示要录用她,并希望开学后她也能继续帮他的忙,舒恩庆幸自己已≈ap;ap;x5f88;≈ap;ap;x5feb;就找到了工作,她只希望尽快攒够下学期的学费。这一天,舒恩按照惯例整理架上的带子。“小姐!新的‘志村爆笑剧场’到了吗?”丁舒恩背着回答:“对不起!请往里面走,倒数第二排就是了。”当她转身欲输入电脑时,传来一阵欢呼声:“嗨!109班丁舒恩,没想到你在这里打工!有一个人天天在打听你的下落呢!炳!我要回去打赏喽!”谁?是江恒?还是当舒恩心里仍抱着一丝希望时,吴均冲口而直说:“那个食古不化的老实人就是沈德维。”“哦!”舒恩心凉了半截。不要幻想了,他心里的女孩是酒井顾荃,也许,江恒欣赏的女孩是顾荃那种眨眨大眼睛便可迷死很多人的芭比娃娃;而她呢?她是个只会昏倒、被比喻成手无缚鸡之力的林黛玉。吴均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广播电台,不一会儿功夫,沈德维像一尊石膏像一样静静地等候在门外。舒恩这才感到,面对沈德维,这是第一次觉得浑身不对劲,好不自然,好别扭!德维偷骑仆人的摩托车,将正好下班的舒恩载至海边。夕阳余晖,海水正蓝,泛红的晚霞将浩瀚大海点缀得闪闪发光,舒恩脱了鞋,光着脚在沙滩上奔跑,及肩的秀发在空中飞扬,灿烂如晨曦般的笑容,叫德维深深震撼!他心里默许着,舒恩、舒恩,你是我今生唯一的眷恋,我要你做我的新娘彩霞满天,舒恩喘吁吁地走了过来。“德维大哥,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我真的需要舒解一下内心沉重的压力。”德维不解。“是学费的问题?不用担心,这些年来,我自己也有一些存款,既然当我是哥哥,就不要跟我客气。”德维语气相当诚恳,深怕太过尖锐的话语会刺伤她的自尊。“你误会了,学费不成问题的,我心烦的是”是什么,她也理不出头绪,谈不上爱,是否也该将她内心莫名的情愫定位在“单恋”?“如果你有难言之隐,就等你愿意打开心扉时告诉我。切记!我永远是你最忠实的倾听者,永远支持你,永远。”其实,好几次他将要说出口的话咽回去,他认为自己还不够成熟,凭什么谈感情!舒恩,等我,只要明年联考结束,放榜后,我一定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我对你的爱恋有多真、有多痴!沈德维在心里对她,也对自己说着。对于沈德维适时给予的关怀,舒恩相当感动。回家的路上,她甚至想,如果没有江恒,也许她会爱上沈德维,因为他让人感觉很真实、可信赖;而江恒,就像天边的流星,稍纵即逝,捉摸不定。暑期打工的日子颇为愉快,舒恩亲切的服务、明朗大方的清新气质,令附近居民,尤其是青年学子,都会借租带子去探一探“录影带西施”舒恩对这个绰号可是不敢恭维!将录影带整齐排好之后,已有顾客上门,一位熟面孔的客人问舒恩:“小姐,请问这一卷卖不卖?”舒恩随手接过,一瞧,原来是“酒井法子”的演唱会实况录影,又是一个酒井迷!她不禁想起江恒,想起被江恒比喻成像极了酒井的顾荃。“哦!抱歉,本店只有这一支,而且是原版的,所以只租不卖。”“好吧!那只好用租的喽!”江磊留下姓名、电话、住址。“江磊,321321”她想起江恒在车站对她说:321321,你想忘记都困难这么巧?“先生,请问一下,你们家是不是有人今年要升高三?”江磊立即回答:“你是说我们家那只顽皮的豹?”瞬间,舒恩羞愧地面河邡赤,心里怀疑,难道真是巧合?“我弟弟江恒最顽皮了,瞧!这卷录影带也是为他租的,你是他同学?小恒有这么漂亮的同学,竟没介绍给老哥认识,真是不够义气!”看来江磊是非常幽默风趣的“大哥哥”他的身高和1米80的江恒顶多只差了一两公分,浓眉大眼,直挺的鼻梁,有个性的薄唇,简直无懈可击;而江恒则多一份眉宇之间散发出的淡淡忧愁,就是那种风采,那种让人过目难忘的眼神。“小姐,忘了请问芳名?”江磊客气地问道。“敝姓了,丁舒恩。”“丁舒恩?丁舒恩,你你有姐妹吗?”舒恩面带微笑:“我有一个念国小三年级的妹妹和今年大一、要升大二的姐姐。”江磊开始紧张不安了。“你姐姐芳名是”“我们家三姐妹舒婷、舒恩、舒羽。”“舒婷”江磊顿时有如跌入黑暗深渊,霎时脸色刷白。真是离谱,怎么听个名字都会有这么大的转变,难道舒恩开始揣测。欲再询问时,江磊发动机车,离开了录影带店。白色的“追风”奔驰在公路上。“婷婷、婷婷,我的最爱!”任凭泪水狂流,他好想大哭一场!为什么?已经一年多了,还是忘不了她?婷婷的情影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好后悔自己的冲动,那一夜掴了她一巴掌,在婷婷心中留下难以平复的烙印,也将他自己逼入万劫不复的痛苦深渊。记得在高二那年,江磊无可救葯地疯狂爱上校花舒婷。舒婷美得出众、甜得可爱,与舒恩不同的是,婷较丰腴,但也叛逆、爱慕虚荣。那一夜,他亲眼看见小小年纪的婷,他心目中的女神、不可亵渎的婷,竟然和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亲密地牵着手走进旅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颓废了好久,那无情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贱!”长声怒吼呐喊后,江磊不再回头,他认为,这一辈子再也不会陷入感情漩涡,他再也不愿想起这个贱女人,一个粉碎他编织已久的幸福美梦的刽子手。那件事发生后,舒婷也没找江磊解释,江磊也不愿主动找她问明白,两人同校,又同隔壁班,他们是班对的事实,对同学而言早已不是新闻,而今两人形同陌路,同学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过江磊并未将那一夜的所见所闻传出去,他知道名节是女人的生命,何况她正值青春年华。也好,不再联系后,他们各自发愤念书,两人都考上大学,婷婷就读北部位于阳明山的文化大学中文系;江磊则被放逐到东部,念起体育系。回到家,关上房门,江磊翻出与婷交往时的照片及信件。最后一封,他没有拆封,又舍不得丢掉,今夜,提起勇气,将信拆开,娟秀的字迹勾起江磊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