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走到门口了,离景还不甘心地看着他。
直到三人身影消失,云逐渊才幽幽地说:“幼稚。”
连映荷眉眼弯弯,“你们两个这性子啊,真是如出一辙。”
宴书澈乖巧应道:“母后说的是~他们两人啊,比同胞亲兄弟感情还好呢~”
云逐渊:“阿宴”
“害羞了?”宴书澈揶揄道,“小面瘫害羞了?”
云逐渊木木地目视前方,“胡言。”
“哈哈哈”
连映荷和宴书澈同时笑出了声。
笑声传的很远,也响了很久。
离景喝得昏昏沉沉的,却还知道往林序秋怀中凑。
“阿序啊阿序你刚有没有听到嗝”
“听到了听到了,”林序秋无奈地给他掖了掖被子,“逐渊叫你哥哥了。”
离景已经很久没有醉酒了。
记得上次,还是他成为太子妃的时候,离景醉了酒,在他的门外睡了一夜。
这四年来,离景一刻都不敢懈怠。
勤政爱民,心怀天下。
离国才能越来越好。
这次来西藩,应该是离景这四年来最放松的时候。
所以他才没控制住,一下子醉了酒。
“等下花愁拿来醒酒汤你先喝些再睡,不然明日会宿醉头昏的。”
“好”离景躺在榻上,眼睛发亮,“阿序你听到没有,云逐渊那小面瘫叫我哥哥!”
林序秋:“听到了,真的听到了。”
“哦”
离景闭了闭眼,又睁开,“阿序你听到没那小面瘫”
林序秋抓狂,“听到了!听到了!”
真想不到。
离景会因为云逐渊一个称呼高兴成这个样子。
就看他现在的模样,哪里像个帝王,哪里像个三十岁的男人?
想到这里,林序秋也有些感慨。
其实离景真的是个很称职也很好的哥哥。
对连映荷,对云逐渊和宴书澈都很真心。
对身边在乎的人也是十足的爱护。
林序秋忍不住俯下头,在离景额间轻吻了一口,“傻样儿”
“嘿嘿”离景冲他傻乐,还大着舌头说,“阿序我真的很心疼逐渊”
番外:离景x林序秋(5)
林序秋一怔,向他靠了靠。
这种话离景倒是从来没说过。
他很有兴趣继续听下去。
离景躺到他腿上,慢慢地说:“我从小在宫中养尊处优,可逐渊却”
“母后对他心里有愧,我何尝不是?”
“我刚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很可怜。”
林序秋:“阿景,与你无关的。”
“我知道与我无关,但我还是难受”
离景握住林序秋的手,眯着眼睛,“我那么多弟弟都是皇子,生来就身份尊贵。可逐渊呢”
“他那么小就被流放到边境,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活下来”
说到这里,离景甚至有点儿哽咽。
“我很想帮他,可是不知道从何帮起”
“还好有宴少主,还好有你”
林序秋恍然了一瞬,轻声说:“阿景,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告诉逐渊?”
离景没作声。
林序秋叹了口气,“你若早将这些话说出来,逐渊或许早就能接受你了,以前你们也不会差点儿生了嫌隙。”
离景还是没有作声,却有均匀的呼吸声传了出来。
林序秋看了一眼睡着的人,再次叹了口气,将缎被往上拽了拽。
正巧花愁端着醒酒汤过来,“坊主,醒酒汤好了。”
“先放在桌案上吧。”
花愁:“是。”
林序秋看了几眼花愁,又望向窗外,忽然说了一句,“花愁,你说这世间只有爱情才能刻骨铭心吗?”
花愁怔了怔,露出笑容,“坊主,刻骨铭心的不是爱情,是‘情’啊。”
没等林序秋开口,花愁便继续说了下去。
“您与顾公子,陛下与云督主的兄弟情是情,太后娘娘与陛下和云督主的母子情是情,您和宴国主的友情也是情。”
林序秋赞同道:“说得有理。这些人里,你对情看得最透。”
花愁:“臣只是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罢了。”
“也是。回去吧,”林序秋冲他摆了摆手,“我看到那小孩子在外面等你。”
花愁有些不好意思,躬着身子后退,“那臣先下去了”
待他走后,林序秋又将眼神落到了离景的脸上。
让这家伙睡吧。
难得能放松下来,难得能好好休息。
便由着他。
随机,林序秋将离景的头轻轻从腿上挪了下来,挪到了软枕上。
“阿序”
离景一伸手,将人揽进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才继续睡了过去。
林序秋哭笑不得地就着这个姿势,同他好好休息了一整夜。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离景才转醒。
林序秋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试探地喊:“阿序?”
啪嗒一声,门被从外面敲响了。
萧惟在门口大声说:“您醒了!林公子说您醒了之后,便要属下带您去练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