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景:“嗯。”
与两人拜别后,宴书澈和云逐渊就坐上了回云府的马车。
“阿渊你知道顾淮之去了哪里吗?”
云逐渊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派人跟踪他。”
宴书澈:“离景也没有派人跟上他吗?”
云逐渊依旧摇头,“他没有。”
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但无双坊的势力你清楚,林序秋对顾淮之的动向了如指掌,所以他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宴书澈长长地吸了口气,“是啊”
只要顾淮之不离开离国,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双坊察觉。
正是因为如此,林序秋才那般淡定。
宴书澈渐渐闭上眼,“我睡会儿”
“好。”
皇宫之内。
离弘猛地站起身,大喝了一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太监战战兢兢地跪在他面前,“江大人认了罪,承认自己屠了镜村,陛下已经派人将他关进了天牢,说说三日后问问斩”
说到后面,太监便越来越不敢说,头压得极低。
离弘满脸怒气,“江家人他也敢动!?”
太监:“太上皇其余的奴才也不清楚”
离弘恶狠狠地盯着他,“去将太后唤来!”
“是是”
不消片刻,连映荷就赶了过来。
见到离弘怒气冲冲的模样,连映荷轻笑了声,“太上皇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离弘忽然将奏折甩在她身上,语气骤然拔高了几个度,“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刚继位就要杀江家人!”
连映荷怔了怔,俯身捡起奏折,“事出有因,太上皇您也清楚,江上青做的这件事,便是将他九族尽诛也无可厚非。”
离弘:“你可知那江上青统领百官,若阿景下手,朝堂将会引发多么大的动荡!?”
连映荷弯腰将奏折摆回书案上,轻飘飘地接了一句,“那臣妾想问一句,太上皇究竟是担忧天下,还是担忧阿景?”
离弘突然就没说出话来,只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她。
“阿景是您的亲儿子,他和您很像。”
“大刀阔斧的杀人,不计后果的做事,与您都如出一辙。”
离弘目次欲裂,“连映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臣妾没什么意思,”连映荷直勾勾地看着他,弯唇一笑,“臣妾一直有一句话很想问您。”
没等离弘开口,连映荷就继续说了下去,“将臣妾献给陈穆将军,你可有后悔过?”
离弘一滞,望着连映荷的眼神中带上了几份躲闪。
连映荷一直看着他的表情。
可离弘只是那副模样,很久都没有回答她。
连映荷低下头,向后退了一步,“这件事请恕臣妾无法为您分忧了,臣妾告退。”
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离弘一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出神。
神色复杂。
好半晌,他才收回目光,低声喊:“来人。”
门外的太监跑上前,“太上皇!”
“带着虎符和我的密信去找定王离仟。”
太监颤巍巍地接过虎符,“是”
报应来了
江上青将在三日后被问斩的消息一传出来,金銮殿外便跪了一群大臣。
各个都在替江上青说话,请求离景饶恕他。
不单如此,他们还齐齐罢朝,铁了心要和离景作对。
这个画面虽然是意料之中,但离景还是很烦躁。
他盯着书案上堆成小山的奏折,眉头拧的死紧,“好啊很好啊这群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他们这是完全不将朕放在眼里!”
林序秋淡淡地开了口,“事到如今,就别怪我们心狠了。”
离景缓缓点头,“逐渊那边准备好了吗?”
林序秋:“嗯,他今夜就会行动。”
离景停了几秒,又问了一句,“太上皇那边说什么动向?”
“他派人去了定王府,应该是想让离仟出面阻止你。”说到这儿,林序秋嗤笑一声。
离景接过话,“离仟究竟是不是站在我们这边,还说不准。就算舒贵太妃曾经帮过我们,但他们母子是依附离弘生存的天驰人,若离弘死了,他们接下来的路,就是未知数了。”
“先别想那么多,且看江上青究竟斩得不斩得。”
离景嗯了一声,“好。”
云府。
云逐渊今日很是忙碌。
连给宴书澈做饭的时间都没有。
他调动了西厂之内几乎所有武力值高的人,在云府的院落中站了个满满当当。
宴书澈好奇地从房中探着头看他。
云逐渊和余风一直在低声交谈,时不时还走来走去。
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
余风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小声说:“督主,夫人在看您。”
云逐渊立刻转身,大步走到宴书澈面前,佯怒道:“你又穿这么少在这里站着?”
宴书澈飞快开口,“阿渊,你们在做什么呢?”
云逐渊顿了一顿,牵着他走进房中,关上了门。
认认真真地说:“阿宴,朝中一共有四十八名每日上朝的官员,其中有四十人都站在江上青那边,剩余八个,都是人微言轻的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