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回后殿换衣服,再休息片刻,等下我们要去太和殿呢。”
林序秋点了点头,“那我先去了。”
离景目送着他,“嗯。”
待林序秋走后,云逐渊和宴书澈也走了进来。
他们身后,跟着江上青四人。
一群人正儿八经地给离景行礼,“臣参见陛下”
“免礼免礼,”离景摆了下手。
忽地,他又望向江上青,“江大人近日身子可见好?”
江上青一怔,神色有些复杂,“臣一切都好,劳烦陛下挂心了。”
“好就行,”离景话锋一转,“明日入宫,朕要与你切磋。”
江上青:“是。”
宴书澈笑着拽了一下云逐渊的衣袖,小声对他说:“你看陛下,还记仇呢。”
这离景,那一闷棍他得想尽一切办法报复回去。
不然就不是他了。
云逐渊扭头看他,“嗯,随他去,这也是江上青该受的。”
两人正小声谈论着,却听见离景转头对顾淮之说道:“顾公子,冰蛇心服下之后,可有什么不适?”
顾淮之走上前,恭敬低头,“回陛下,臣一切都好。”
“那你明日也入宫,去凤仪宫陪陪阿序。”
顾淮之:“是。”
吩咐完两人,离景向后靠了靠,懒懒地说:“若无事,诸位便都先去太和殿吧,太上皇的万寿节,诸位还是该尽心的。”
众人:“是,陛下。”
“云逐渊宴书澈留步。”
云逐渊刚走出一步,就听到了离景的声音。
他和宴书澈有些纳闷地转身,“陛下还有何吩咐?”
离景等了一会儿,确认江上青四人都离开之后,才笑眯眯地说:“逐渊,这里没旁人,你就不能唤我一声哥哥吗?”
云逐渊面无表情,“陛下,于理不合。”
离景:“朕命令你!唤朕哥哥!”
云逐渊依旧面无表情,“你休想。”
离景气急,“云逐渊!你究竟在倔强什么啊!”
云逐渊不说话。
见状,宴书澈只能出来打圆场。
“陛下,阿渊的性子您也清楚”
离景气恼地别过脸,“不唤算了!”
宴书澈拉着臭着脸的云逐渊,“陛下,那臣等先下去了”
离景生气的瞪了一眼云逐渊,不说话。
待两人走出金銮殿,宴书澈才开口。
“阿渊,为什么一直不肯唤他哥哥?”
云逐渊不作声。
“离景真的很想让你叫他哥哥,”宴书澈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都不肯松口,是因为你害怕,好不容易得到的亲情,又会失去吗?”
云逐渊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阿宴”
宴书澈没再说话,只和他并排往外走。
其实云逐渊真的很倔。
以前,旁人都唤连映荷为皇后娘娘。
只有他,一直唤的是皇后两个字。
后来,皇后变成了太后。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加过“娘娘”这两个字。
这是什么样的心理,宴书澈明白。
所以他理解云逐渊。
就像离景,也只是一时生气罢了。
他们两兄弟很像。
连倔的这一点都很像。
两人走了很久,直到看见太和殿的正门,云逐渊才低声开口。
“这什么万寿节,我真的不想去。”
宴书澈沉默了一刻,“我也不想。”
真不想让离弘再活下去。
看见他,心底就全是厌恶。
——恨不得一刀要了他的狗命。
可是现在不能对离弘下手。
他们必须要等。
这就是离弘要达到的目的。
——保住自己的命。
“烦。”
宴书澈咬了咬牙,“真想将他千刀万剐。”
云逐渊:“不急。”
他眼底掠过异色,“我们会有机会的”
天下第一好看
明明是新皇登基的大日子,偏偏被太上皇的万寿节抢了风头。
离弘的万寿节办的隆重而庞大,将登基大典完完全全比了下去。
看到太和殿外的人山人海,宴书澈气得咬紧后槽牙。
“连自己儿子的风头他也要抢,这和那种退位却不还实权的太上皇有什么区别?”
云逐渊慢吞吞地说:“他根本就没放弃针对我们。”
表面退位,实则压制。
这个手段实在有些高明。
让他们这一群人,都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一时间真找不出反击的方法。
“离弘心机颇深,我们步步为营,竟也没能伤他分毫。”
宴书澈咬牙切齿,“皇位虽然到手了,但我们却被他摆了一道。”
“现在离景那边估计也是愁眉苦展的。”
云逐渊默默点头,“嗯”
——与此同时,金銮殿。
离景舔着脸凑到林序秋身前,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扫了几遍。
不一会儿就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真好看!我的阿序,天下第一好看!”
林序秋“”
他往身后看了一眼。
那些宫人一个一个站的笔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