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没用,”宴书澈慢条斯理地说,“这世间只有一个宴书澈,再也找不出一个和我一样的人了。”
“我就是唯一的我。”
“我长得好看,我年龄小,我聪明又身份尊贵。”
宴书澈丝毫不觉得这些话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只是依赖一下自己的夫君,怎么就成废物了呢?”
云逐渊震惊地低头看了他一眼。
宴书澈被他放到桌案前的椅子上,弯着眼睛冲他笑。
云逐渊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阿宴,你的性子真的很与众不同。”
“比如呢?”
云逐渊:“离景和林序秋在一起,两人都没有安全感,整日里患得患失,都怕对方离开。”
“可是阿宴,你从来没有过。”
“你一直都很自信。”
“你刚嫁给我,就猜出来了我喜欢你。你从来没有患得患失过。”
宴书澈依旧笑盈盈,“所以呢?”
“没有所以。”
云逐渊挑起他的下巴,深深望着他的眼睛。
“阿宴,我很喜欢你这副自信又明媚的模样。”
“你让我感觉,这世间没有什么事能影响到你,就算有,你也会勇敢的面对。”
宴书澈募地上前,吻在他唇上。
“我的自信,是阿渊给我的。”
听到这话,云逐渊诧异道:“我?”
“嗯。”
宴书澈笑了笑,忽地转移了话题,“快去洗漱,等下要入宫了。”
“好。”
云逐渊没再多问什么,只转身走出了房间。
宴书澈垂下头,在心内沉思了番。
他决定一辈子都不告诉云逐渊,他曾经重生的这件事。
就算两个人要坦诚相见,但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说。
说出来,以云逐渊的性子,难保不会觉得,他是因为愧疚才这样的。
到时恐怕他怎么解释,云逐渊都听不进去。
只要事情发展在掌控之中,就没有什么一定要坦白的必要。
总归这件事,只有天和他知道。
能瞒一时是一时。
现在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要做影响感情的事呢?
宴书澈轻叹了声,拄着下巴发呆。
逼宫
东宫。
离景和林序秋齐齐坐在书案前下棋。
“阿景,宫中消息,郁飞和江上青,灭了西厂,但没有找到逐渊和书澈。”
离景将黑子放进棋盘,云淡风轻地说:“陛下信了?”
林序秋轻笑了声,“暂时应该是信了。”
“母后呢?”
林序秋:“母后当然第一时间去了金銮殿,恐怕现在已经见到陛下了。”
“难为母后了” 离景忽然大叫一声,“阿序!我赢了!我赢了!你看!”
林序秋一呆,细细看了遍棋盘。
果然,离景赢了。
今日下了四五盘了,盘盘平局。
离景总算是赢了一盘,现在开心的不得了。
“嗯,你赢了。”
林序秋舒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逐渊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带人杀入皇宫,逼宫。”
听到离景的话,林序秋惊讶地眨了下眼,“既然早就决定逼宫,又为何行上这一遭?”
“让陛下放松警惕呗,”离景吊儿郎当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日陛下会继续给江上青派兵,这样离京之内的御林军又能少上一些。”
“原来如此。”
林序秋赞叹道:“书澈当真是,步步为营。”
“又能让陛下放松警惕,又能折损离京之内的御林军”
离景勾唇笑笑,“阿序,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吗?”
“里应外合?”
“没错,”离景也向后靠了靠,拿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
“陈穆将军的那支亲卫,已经在东宫附近埋伏好了,只要逐渊那边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攻入金銮殿。”
林序秋沉默了一会儿,踌躇着看向他。
“阿景,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你可知道,逼宫是会遭天下人唾骂的,若没有一个正当理由,大臣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逼宫不光彩,我自然清楚。”
离景语调低沉,“可是阿序,我没有退路。骂名,我该受,就得受着。”
林序秋:“可是陛下似乎并未对你做过什么”
离景倏地安静了下去。
许久他才抬眼说道:“他是没有对我做什么。但他伤害我的亲生母亲,伤害我弟弟,伤害你,我就恨他。”
林序秋愣了愣,“也是”
“既然他不能好好做这个皇帝,那就让他退位去做太上皇!”
离景陡然沉下脸,眸色幽深。
林序秋没再作声。
离景想做什么就随他去。
就向连映荷说的。
他的路都是他自己选的。
遭骂名,也是必受的。
他应该收回对离景的担心。
因为完全没必要。
至于离弘
早死早安生。
表面上退位做太上皇,实际就是被软禁,不会活过一个月的。
善终?
想都别想!
林序秋压下心内的思绪,转而绽开笑容,“还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