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这种亲情了。
乍一看到连映荷和离景母子情深,他心里十分有感触。
“皇后娘娘,我以后一定和阿景好好孝顺您。”
“好”
今天是赶路的第一天。
余风和萧惟轮番驾驶马车,愣是一刻都没停过。
只因为宴书澈说,必须要最快的速度赶回西藩。
在马车中待上几个时辰还好。
待上一天,便有些难受了。
虽然云府的马车足够大。
但宴书澈还是有些不舒服。
在一处山间,他吩咐萧惟停了下来。
“牵着马去吃些草,我们也下来休息片刻,半柱香后出发。”
萧惟:“是!”
云逐渊心疼地抱起他,“阿宴,是不是很累?”
“很累倒不至于,就是有些心烦。”
两人顺着山间往远处散步。
宴书澈一直很沉默。
云逐渊也不敢开口。
两人走了好一会儿,宴书澈才忍不住说:“我想回去,但我又怕回去见到父皇死。”
云逐渊点了下头,“我知道。”
“我很矛盾。”
宴书澈随手揪了一根树杈,在手中把玩着。
“阿渊,我真的”
云逐渊没说话,只顿住脚步,俯身给了他一个吻。
宴书澈揪着他的衣领,被亲的哼哼唧唧。
“唔”
“阿宴”
云逐渊挪开脸,深深望近他的眼底。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你难受的时候就哭出来,我不会觉得你矫情。”
宴书澈鼻尖一酸,别开脸。
“我才没想哭”
“我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说我心里的感受,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
云逐渊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但我想告诉你,我愿意成为你的依靠,成为你能放下心来依靠的人。”
宴书澈控制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云逐渊总算是说出一句温情话了。
半年多了。
他终于从云逐渊口中听到了他的真实想法。
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
云逐渊探着指尖,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想哭就哭出来,没人会笑话你。”
宴书澈终于趴在他胸前,啜泣了起来。
“阿渊我真的好难受我”
云逐渊满眼都是心疼,手掌一下一下在他的背上轻抚。
宴书澈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其实他就是在忍。
因为离景和林序秋在。
他不想在他们面前哭出来。
他倔强的很。
“阿宴,我会陪着你的,”云逐渊心疼不已,语气都带上了几分苦涩。
“永远都会。”
宴书澈揪着他的衣领,嚎啕大哭。
一阵接一阵。
十分悲戚。
如果他的父皇死了
那他在这个世上,真的只有云逐渊一个亲人了。
世事为何这般啊
云逐渊眼中也很痛苦。
宴书澈难受,他比宴书澈更难受。
尤其听到他的哭声,更是心绞着疼。
云逐渊只能一直温升安慰着他。
直到萧惟驾着马车追上两人。
云逐渊才轻声说:“阿宴”
宴书澈吸了吸鼻子,将头埋在他胸前,不说话。
云逐渊笑了笑,将他怀抱起来,上了马车。
大婚前
离国皇宫之内。
自从离弘的旨意一下,宫中上下忙的团团转。
太子成婚本就是大事,何况定王也要成婚了。
很多宫人见过林序秋。
免不得会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知道他是无双坊坊主之前,很多人说当今太子殿下被美色所诱,把持不住,竟娶男子做太子妃。
知道了之后,现在都说太子殿下太过分,无双坊坊主那等人物,被太子殿下留在宫中,哪都不能去。
简直过分。
听到这些传言,离景恨不得冲出去捂上那些人的嘴。
可传言越捂越容易发酵。
所以离景这一整日,都有些闷闷不乐的。
林序秋瞥了他好几眼,终于开了口。
“你在想什么?”
离景委委屈屈地蹭到他身边,还将头摆在他肩膀上。
“他们说我过分,不让你离开东宫。”
林序秋:“说得有理。”
离景:“?他们还说无双坊坊主何等人物,我简直是高攀!”
林序秋:“说得也有理。”
这下离景可不乐意了。
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拽着林序秋的胳膊,指在自己腰间。
“阿序,你夫君好歹也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怎么到了他们嘴里,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呢?”
“因为你一直是以玩世不恭的形象示人的,”林序秋含笑着说,“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也是,”离景复又坐了下来,“阿序,你觉得我长得好看,还是逐渊长得好看?”
林序秋毫不犹豫,“你好看。”
离景登时开心了起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