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逐渊抿了抿唇,“什么时候动身?”
“等花愁回无双坊,换萧惟回来之后,就动身,很快的。”
云逐渊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宴书澈好奇地看向他,“怎么了?感觉你魂不守舍的?”
云逐渊硬邦邦地道:“没有。”
“你不会是紧张了吧?”
宴书澈十分惊讶。
不会吧?
不会知道要去西藩见父亲,某人紧张了吧?
“并没有,”云逐渊依旧嘴硬,“不就是去你出生长大的地方吗?有什么好紧张的?”
“真的?”
“那是自然。我去过那么多地方,自然不会因为是西藩就紧张”
宴书澈没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云逐渊什么时候能懂,故意掩饰才是最真实的事实的?
嘴硬归嘴硬,心里想的可完全不是这样。
就像之前,他问云逐渊想不想抱他的时候,云逐渊那一连串的“不想”一样。
明明就是想。
现在,也明明就是紧张了。
“不必紧张,我父皇是个很好的人,”
宴书澈有些失神,“他知道我们感情好,他也会很开心。”
云逐渊不说话,揽着腰将人怀抱起来。
宴书澈搂住他脖颈,在他唇上吻了一口,“阿渊,再几个时辰,我们就要回西藩了。”
云逐渊抱着人一路走向后殿,边走边说:“嗯,你休息片刻,我去和余风一起准备行囊和路上的吃食之类的。”
“不想睡觉”
宴书澈被云逐渊平放在榻上,手却不肯松开。
“就一次好不好?”
云逐渊愣了愣,“不行。”
“可是我会想这张榻的”宴书澈眼神专注,一只手在榻上轻抚了两下,“这是我们洞房花烛夜的那张榻,我会很想的”
“阿渊”
宴书澈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吻上就不肯松口。
云逐渊没一会儿就认了输。
直到将宴书澈喂饱才结束。
小娇气包睡得很熟,云逐渊掖好被角,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余风正在门外候着他,“督主,马准备好了。”
云逐渊:“走。”
“是。”
两人齐齐驾上马,绝尘而去。
目的地是——西厂。
余风既然会跟着自己去西藩,那他必须要将西厂安排好,让他们乖乖听离景的话。
否则,后患无穷。
所以这次,云逐渊丝毫没有给西厂的那些太监心理准备,直接下马,走了进去。
门口的太监见到他吓得魂不附体,“督督主”
云逐渊连个余光都没有施舍给他们。
两个太监皆在心内叫苦不迭。
这尊大佛怎么忽然来了!
往常他很少亲自来西厂,有什么吩咐都是派余风下达的。
这次来的太突然了
两人走一路,道旁就跪了一路的太监。
都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谁人不知道,这西厂督主不出现在西厂还好,一出现,绝对有事情。
云逐渊踱步走到高椅上,一甩衣摆。
“参见督主!!”
殿下一群太监跪着,头压得极低。
“本座这次来,是要告知你们,日后若太子有事情吩咐你们,你们必得全力以赴,见太子如同见本座,清楚吗?”
云逐渊的嗓音很沉,弥漫着一股冷意。
太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个胆子大的先开了口,“督主奴才等都是听您吩咐,若您不在,奴才们应是为陛下马首是瞻的”
云逐渊冷笑一声,朝余风伸出手,“拿来。”
余风乖乖从身后拿出长弓,还递给了他一支箭矢。
云逐渊一手握弓,一手拉箭,紧紧盯着那个太监,“你说什么?”
那太监吓得面无血色,疯狂磕头,“奴才知罪,奴才知罪!督主饶命啊!”
云逐渊一勾唇,箭矢离手而出,瞬间没入了那个太监的胸前。
噗嗤一声!
血溅当场!
其余太监全部吓得一个接一个磕头,“督主饶命!督主饶命”
“谁还有想法,直说便是,本座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云逐渊似笑非笑,“还有谁觉得,该唯陛下马首是瞻吗?”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云逐渊很满意,“听本座的话,你们至少能留下命。若有的人以为离了西厂,还能成为陛下的人,那”
余风很合适宜地接了一句,“那就不单是自己没命了。满门抄斩,九族尽诛,你们可想要?”
“奴才不敢!奴才誓死追随督主!”
云逐渊这才放下弓箭,朝余风说道:“该安排的你去安排好。”
余风:“属下明白。”
他走下高台,带着殿内一群瑟瑟发抖的太监们走了出去。
云逐渊就坐在椅子上,目光阴沉。
高攀了
离景和林序秋回到东宫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花愁唤了过来。
听完两人的吩咐,花愁老老实实地点头。
“太子殿下,坊主,你们放心。云督主和宴少主对属下有恩,属下自当竭尽全力。”
林序秋幽幽地说:“书澈和逐渊被迫回西藩,离国的所有事情,都得靠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