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阶段将会影响他一生。林序秋。”
闻言,林序秋倒是有几分恍惚。
这好像是云逐渊第一次,在他面前为离景说话。
还说的这么真心实意。
“我知道”林序秋嗫嚅道,“阿景很生气,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消气。”
宴书澈忍不住笑了,“序秋,我倒是第一次见你碰到难题。”
林序秋抿唇,不出声。
“离景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
林序秋:“我以为我对他足够了解,但很明显,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是我没有想到的。”
“这样吧,”
宴书澈披上外衫,起身走到林序秋对面,小声说:“我问你,你现在是想去追离景,还是想先去江府?”
“我可以去追他?”林序秋反倒有些迷茫,“如果他不理我”
宴书澈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序秋好像从来都不知道,离景有多爱他。
——就像离景心内的感觉一样。
明明两个人是相爱的。
可是林序秋的家庭,造就了他现在十分清醒的性子。
离景又因为多年的隐忍,一直以玩世不恭的形象示人。
两个人这样碰到一起,很难不会出现问题。
就像现在的吵架一样。
说白了,他们不是对这段感情没自信。
他们是对自己没自信。
“我给你想个办法”
宴书澈回头望向云逐渊,“阿渊,派花愁给林序秋小小易个容,将他送入东宫。”
云逐渊“”
他挑了下眉,“就这么送进去?”
“那不然呢?让他们冷战吗?”
宴书澈笑着拍了拍林序秋的手,“你们刚在一起,现在最好不要有隔阂。江上青重伤回府,你就算现在想见顾淮之,也得等等。”
林序秋深吸了一口气,“按你说的办。”
“嗯。”
余风立刻上前,“夫人,属下将林公子送回无双坊。萧惟和花愁出去查镜村被屠一事,还没有回来。”
“去吧,辛苦你了,余风。”
余风受宠若惊,“夫人折煞属下了”
待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宴书澈的眼神也彻底冷了下来。
云逐渊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许久才说:“有人想嫁祸。”
宴书澈嗯了一声,“镜村是顾淮之和序秋长大的地方,就这么被屠了,正常人的目光一定会落到我们身上。”
“因为只有我们,和江上青有仇。”
“也只有我们,有可能在江上青没带着几个人的情况下,派人去杀他。”
“这一招够狠,”云逐渊目光森然,“这样一来,我们摘都难摘出去。”
宴书澈疑惑道:“会不会离弘想嫁祸给我们,让我们彻底和江上青起冲突?再借他的手,除掉我们?”
“他疯了?”云逐渊冷笑一声,“镜村是顾淮之长大的地方。若离弘真这样做,到后来,也只会让江上青恨他。”
“想不通,是谁会下这样的手。”宴书澈幽幽地叹了口气。
云逐渊也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谁又有理由屠镜村?
这些人都没有理由这么做。
离弘不至于,江上青受了重伤,离景更不可能。
究竟会是谁呢
两人碰到了有史以来第一次难题。
宴书澈这么聪明都没有想出来问题所在。
云逐渊索性闭了嘴,不再多说。
先让萧惟和花愁去查吧
不心急才不正常
江府。
从镜村回来之后,江上青就因为重伤倒在榻上不起。
江府一波一波地去了很多郎中。
就连离弘,都特意派了太医去江府诊治。
顾淮之不能见到太多人,但是又担心江上青,便只能在房间内焦急地来回踱步。
“夫人,您放心,大人不会有事的。”
顾淮之瞟了下人一眼,“诊治结果还没出来吗?”
下人:“马上了夫人,您别急,您先喝口水”
“还喝什么水?”顾淮之难得的抬高了声调,“去问!”
下人急忙躬身后退,“是。夫人。”
一直到黄昏,下人才带着消息回来。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上青有没有事?”
下人恭恭敬敬答道:“夫人,大人没事,太医和郎中们都走了”
话还没说完,顾淮之就拽开门,飞奔向了江上青所在的房间。
江上青的胳膊上缠着绷带,腹间,肩膀上,也都是。
有丫鬟在一旁给他喂药。
顾淮之定了定神,“先下去吧,我来便是。”
“是”
江上青靠在榻边,勾着眼角看他。
“淮之,这种小事让下人来便是。”
顾淮之摇了摇头。
江上青宠溺一笑,“今日有没有乖乖吃东西?”
顾淮之不肯开口,只坐到榻边,舀起一勺汤药,喂到他唇边。
江上青一直看着他,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顾淮之忽然放下药碗,鼻尖泛红。
“上青,我”
“怎么了?谁惹你了?怎么还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