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涮肉?”云逐渊一愣。
“就是将肉片放在开水中涮几下,然后蘸了佐料吃,很香的!”
“我没有见过,但可以试试。”云逐渊又抓住他的手塞进缎被中,“我去准备,你先睡。”
“嗯!”
宴书澈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云逐渊这才放下心,转身端着水盆,出了房间。
没想到刚出门,他就看到两个人站在院中,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云逐渊面色一沉,“你来做什么?”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
——正是刚刚成婚的郁飞和桑寄。
桑寄现在是将军夫人,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穿着一身很华丽的衣衫,衬得她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柔美。
郁飞手中提着一个食盒,闻言只是轻声笑了笑,“云寄说,此次成婚要感谢云督主和宴少主,特地去寻芳斋买了八珍糕,给你们送来。”
云逐渊面无表情,“阿宴不想吃八珍糕,请回吧。”
桑寄反倒好奇道:“那宴少主想吃什么?”
云逐渊顿了顿,将手中的水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踌躇着开了口:“涮肉。”
“那太巧了,”桑寄笑了,“我也喜欢吃,正巧我会做,云督主应该不会拒绝吧?”
云逐渊沉默了片刻。
天大地大。
宴书澈的喜好最大。
“那你去吧。”
“谢了~”
桑寄自然地伸手拍了一下郁飞的手臂,“你们聊,我去小厨房。”
郁飞嗯了一声,“做饭小心些,别被刀划到。”
“当我是傻的?”
桑寄笑着转身,跟着下人去了小厨房。
郁飞转身望向云逐渊,很明显的有话要说。
云逐渊只能先带他去了正殿。
树大招风
下人上过茶水之后,云逐渊将人全部屏退,压低声音开了口,“郁将军,你此次来云府,是否过于光明正大了?”
“还好吧,”郁飞微微一笑,“是桑寄要来,不是我要来。于情于理,也都说得过去。”
“最近可有什么消息?”云逐渊问道。
“消息你也都知道了,”郁飞也压低了声音,“陈将军的那支亲卫离了边关,应该没几日就能入京了。”
“嗯,我已经派余风去接应了。”
“我这次来找你,想说的就是这个。”郁飞放下茶杯,皱了皱眉,“陈将军这支亲卫陪了他三十年。这支亲卫的首领,已经四十了。”
“亲卫每三年会重新招人,刷下去年龄大的,或者武功退步的,但这个人一直都在。”
云逐渊:“你想说什么?”
“首领听从陈将军的命令,但不见得会听从你的。”
郁飞叹了口气,“逐渊,陈将军这件事做的这般心急,是因为什么?”
云逐渊停了几秒,垂下眼帘,“因为我给他发了一封信件。”
郁飞惊讶道:“当真?”
“嗯。”
郁飞先是愣了一瞬,忽地又笑出了声。
他向后靠了靠,叹道:“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肯给陈将军回封信了。”
云逐渊没作声。
“他一直很惦记皇后娘娘和你,”郁飞越说,语气越低落。
“若不是你们,陈将军都不一定能活到现在。”
云逐渊还是没作声。
“罢了,你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我不会多说什么。”
郁飞再次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逐渊,你让陛下给我赐婚,是想让我查到桑寄手中的底牌?”
“没错。”
云逐渊这才开口,“在你得知底牌之前,我先问你,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味天驰奇药,叫冰蛇心?”
郁飞摇了摇头,“没有。你想查的,是冰蛇心?”
“我总觉得这个冰蛇心就是桑寄的底牌。”
云逐渊蹙眉,“但无论底牌还是冰蛇心,都完全没有蛛丝马迹可以查起。”
“交给我吧。”
郁飞定声道:“我现在再怎么说,也是天驰的驸马,或许有一日,我能亲自去到天驰皇宫,亲自查。”
听到这话,云逐渊忽然怔了一秒。
他终于明白宴书澈为什么毫不犹豫地将桑寄嫁给了郁飞。
原来是因为!
宴书澈从来没有忘记过查冰蛇心,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要搅乱这天下!
最开始听到宴书澈的想法的时候,他只以为,宴书澈是想一箭双雕。
既能将答应桑寄的事情做到,又能将桑寄拢到自己人阵营。
可他忘了。
——郁飞成为天驰驸马,对他们将来要做的事,将会有多大的助益!
小娇气包啊小娇气包
还是个黑心的小娇气包。
云逐渊的脸上露出了欣赏,更是弯着唇角笑。
郁飞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阿宴很聪明,能想到这么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郁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只在大婚之日见到过宴少主一次,他看起来倒很是乖巧。”
“是很乖巧。”
云逐渊忍不住垂下头,低低地笑。
“这世间,没人比他更乖巧。”
郁飞不忍直视云逐渊的表情,挪开了目光,“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