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将来你接过皇位,你会比现在还要忙碌。”
离景沉默着听着他说。
林序秋的声音慢慢的,语气也很平静,“我不希望你太累。”
离景深深吸了口气,“我何德何能”
“是啊,你何德何能,”林序秋不但没有安慰他,还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能看上你这个登徒浪子,整日里没个正行。”
离景一挑眉,“我没正行?我没正行你还能安安稳稳在这里?”
林序秋“?”
“怎么你是没见过宴少主躺在榻上起不来的时候吗?”离景十分厚颜无耻,什么话都敢说,“要不是这几日事情太多,你当真以为我不舍得?”
“你本来就不舍得,”林序秋根本不给离景面子,丝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某人见到我死的时候,不知道多么害怕吧?若是我不松口,你当真敢碰我?”
离景“”
他被林序秋的一番话怼的说不出话来。
林序秋真的了解他。
他确实不舍得对林序秋太强硬。
毕竟林序秋身子差。
而且他还是好不容易追到的美人,可不能一时忍不住将人气跑了。
离景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这么聪明啊?那你能不能猜到我现在在想什么?”
林序秋:“这如何猜?”
“给你个提示,”见四下无人,离景凑到林序秋耳边,小声说,“我之前送给宴少主一个礼物,你知道是什么吗?”
林序秋果断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那晚些让你看看”
林序秋心头警铃大作,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不必。我不想知道!”
“由不得你,”离景复又挪开脸,眼睛眯起,笑的一脸狡黠,“你肯定喜欢。那可是上好的暖玉”
林序秋一愣,“暖玉?”
离景故作高深地扭过头,不再言语。
无双坊即便再精通天下消息,林序秋也是足不出户的。
很多事情,他应该都不太懂才对。
既然林序秋这么有信心自己不敢碰他,那自己就让他知道,有的时候,并不一定需要自己求他答应。
还有一种方式
——让林序秋主动求他。
到时,可就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桎梏了
金銮殿正殿内。
离弘沉着脸,一脸不悦地盯着桑寄,“桑姑娘,离国的事情,与你天驰无关。”
桑寄不卑不亢道:“陛下,臣并非此意。只是这件事现在引起的轰动太大,若您不追查下去,恐天下人都会有微词。”
江上青默默接过话,“陛下,臣斗胆问您,为何不打算追查这件事?”
离弘没作声。
桑寄心下了然,“那臣就先退下了。”
待她走后,离弘才开口,“爱卿,此事来的突然且蹊跷,若追查下去,难保不会牵扯进其他人。”
江上青眸色闪了闪。
离弘够聪明,连这都能想到。
若他真的咬死不追查,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嫁祸离湛,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
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就由不得离弘不追查。
“陛下,臣明白您的意思。可您也知道,凤仪宫有人恶意纵火,导致当朝后妃和皇嗣丧命,这件事不止在离国传扬了出去。”
“天驰和西藩,也定是第一时间便得知了消息。若您当真执意如此,恐怕”
江上青故意放缓了语调。
他知道离弘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天下。
徒增朝野内外非议便罢了,若连别国中人都对他指指点点,他这皇帝,会当得更加窝囊。
且离弘人到中年,对自己的名声看的越来越重。
他这番对症下药,一定会让离弘改变想法。
果不其然,离弘皱起眉头,陷入了思索。
江上青胜券在握,干脆自己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好半晌,离弘才开口,语调中透着一股愁闷,“那你便去查吧,查个清楚,彻底。”
江上青缓缓放下茶杯,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臣遵旨。”
但愿吧
宫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上上下下都很紧张。
唯独宴书澈四人,悠闲地窝在宫殿内下棋。
本来他们是两两下棋。
谁知中途离景就不同意了。
他非要车轮战,淘汰制。
所以到最后,成了他和林序秋下棋。
宴书澈就坐在一旁,怀中抱着云逐渊做的吃的,边吃边看着两人的对弈。
他们已经下了三盘了。
可是盘盘都是平局。
谁也没赢谁。
云逐渊在一旁斟茶,给宴书澈倒一杯,又给林序秋倒一杯。
最后才不情愿地给离景倒了一杯。
离景气恼不已,“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你就不能对哥哥尊敬点儿?”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哪里像个哥哥?”云逐渊当场怼了回去。
离景气急,“不就是我赢了你几盘吗?是你技不如人,怎么还怪我!”
“你厉害,你赢林序秋一把啊?”
离景“”
这个云逐渊,每次都因为下棋下不过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