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弘则靠近龙椅,揉了揉太阳穴。
接下来的争斗,便与他无关了。
云逐渊敢灭东厂,就要做好被千夫所指的准备。
既然他这般自负,那就让他知道,被舒贵妃、离湛、离景三方不满,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真期待云逐渊会如何应对啊
离弘忍不住笑出了声。
宫中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
云府自然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
云逐渊盯着手中的圣旨,眉头拧的死紧。
他飞快回到房间,寻到宴书澈。
宴书澈也盯着圣旨沉默了很久。
后来他一咬牙,“好一个离弘!”
云逐渊烦躁不已,“阿宴,这下我们可当真要被所有人针对了。”
宴书澈飞快地转动脑子,不停思索。
离弘此举,摆明了是挑事儿。
他就是对云逐渊有意见,不想要云逐渊好过!
“阿渊,事不宜迟,你立刻传信给叶乾将军和花愁!”
云逐渊:“好。”
宴书澈咬牙切齿。
既然离弘这般光明正大出招,那就别怪他孤注一掷了!
王牌在手
短短三日,这个消息就彻底在离京传开了。
宴书澈坐在桌案前,不停翻看着桌上的信件。
自从前几日要云逐渊给叶乾和花愁递消息后,他们两人回的消息就开始多了起来。
百姓之间的传言,现在已经被无双坊的人硬生生扭转了一个方向。
之前的传言,是说云逐渊竟敢抢皇子的功劳,当真是无法无天。
经过无双坊的努力,传言变成了——云逐渊的身世之谜。
现在百姓间都在说,当今陛下对云逐渊明显不一样,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宴书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人都是会往更好奇的方向去凑近的。
云逐渊的身世,可比他接见外臣让人好奇多了。
这也是他的第一步。
——让人群的注意力转移。
云逐渊的身世在皇家之中不算秘密,但在平民百姓之间,可是件天大的事。
若云逐渊身世暴露,离弘必定焦头烂额。
“哎”
宴书澈刚叹了口气,云逐渊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将托盘摆在桌上,习惯性地将小娇气包抱进怀里。
“事情进展如何了?”
宴书澈靠在他肩上,嘟囔着说:“阿渊,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么做不好?”
“哪里不好?”云逐渊罕见地轻笑了一声,“离弘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移到我身上,他好高枕无忧。”
“你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宴书澈扁了扁嘴。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这个。
“只是这样一来,叶将军的身份恐怕保不住了。”
宴书澈指了指桌案上的信件,“离弘当初给叶将军的密信中,要他除掉林序秋和无双坊。叶将军没有动手,反倒是江上青先对林序秋下了手。”
“我们当初顺其自然地将这件事推到了江上青身上,将叶将军摘了出去。”
“不过这次,叶将军很难独善其身了。”
云逐渊低声道:“若叶乾暴露立场,叶盈盈可能会有危险。”
“是。”宴书澈再次幽幽地叹了口气。
若被离弘发现叶氏兄妹站在云逐渊这边,离弘定会杀了他们。
他必须想个办法,先让叶盈盈和她的两个皇子活下来。
毕竟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个出了事,其他人也不见得能毫发无伤。
“我给皇后递了消息,”云逐渊轻轻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叶盈盈那边,皇后会帮她。”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脸上传来的触感痒痒的。
宴书澈缩了缩身子,“这三日,离景一次都没来过云府,我有些担心。”
“担心他会因为这件事对我们起了嫌隙?”
宴书澈“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云逐渊没有答话。
宴书澈的担忧,其实很正常。
皇家争斗,尔虞我诈,你死我活。
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了皇位残害亲人手足。
离景当真对两人起疑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
“阿宴,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一张牌。”
宴书澈倏地抬起头,“你说的是林序秋?”
云逐渊:“嗯。”
宴书澈反倒垂下了头。
林序秋上次的话,说的那么绝,他还会再为两人做事吗?
虽然他那些话,宴书澈还没来得及告诉离景
等下。
林序秋是云逐渊的故交,也是两人的第一位合作伙伴。
他是个清醒的人,应该清楚该如何为自身谋算。
若宴书澈和云逐渊被离弘双双拉下来,那他也不见得能安安稳稳度日。
“阿渊,我们去见他。”
云逐渊点了下头,“可”
“嗯?”
云逐渊轻咳一声,别开脸,“我刚做了一碗莲子羹你你要尝尝吗?”
“噗当然要尝,”宴书澈挣开他的胳膊,想端起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