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书澈和云逐渊对视一眼。
“我下去看看,你先别动。”宴书澈吧唧一口亲在云逐渊脸上,然后翻身下了轿。
江上青负手而立,看着宴书澈的表情似笑非笑。
“宴少主好计谋,该说你聪明,还是厉害呢?”
宴书澈理了理身上的狐裘,看都没看江上青。
“多谢江大人夸奖。”
江上青一怔,眉梢隐隐带上怒气,不似之前的清远疏淡,而是呈现一种乖张和锋锐之感。
他缓缓弯腰,凑到宴书澈耳边,声调冷漠。
“宴少主,我们走着瞧。”
宴书澈表情淡漠如常,“奉陪到底。”
江上青最后看了他一眼,大步离去。
要你的血
宴书澈垂头,轻轻叹了口气,再次掀开轿帘钻了进去。
云逐渊自然地将他的手放在掌心继续暖着。
“阿宴,我们这次,是彻底惹到这个中书令了。”
“阿渊,你怕吗?”宴书澈反问道。
“有什么可怕的?”云逐渊吩咐萧惟开始驾驶马车后,才继续说了下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与其暗地里与他争斗,不如直接明面上撕破脸。”
“这样他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对于云逐渊的话,宴书澈非常赞同。
想必宫中会有一段时间的寂静了。
现在两人要担心的,是林序秋。
“阿渊,你有没有派人寻找林序秋?”
云逐渊点了点头,“我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林序秋并不打算让离景知道。”
宴书澈也随着一头,“那王爷现在是还在找吗?”
“别小看离景,”云逐渊双手环住宴书澈的腿,将他放到自己身侧,然后又将人搂进怀里。
“他可不是一个空头王爷。”
“手下的人马虽没有我多,但想得知江上青将林序秋抓到哪里,还是易如反掌。”
宴书澈:“好。”
他慢慢闭上眼,“那我先睡会儿。”
云逐渊拿过一旁的薄毯,盖在他身上,“嗯,睡吧。”
林序秋被江上青藏在了一处府邸内。
这处府邸并没有十分隐蔽。
里面没有几个下人,也没有几个丫鬟。
但,守卫很多。
保守估计,最少有上百人。
离景站在不远处的房屋后,皱着眉思索。
身边的侍卫在这时开了口,“王爷,对方人很多,我们只有十几个,真的能救出林公子吗?”
“若他在那里出了事怎么办?不能再等了。”离景低声道。
“王爷,不如我们向云督主借点儿人手吧?这样冲进去,不是全军覆没吗?”
离景苦笑一声,“云逐渊便是打定了主意,要让本王长记性。他是不会管的。”
侍卫还想说什么,被离景抬手止住了话头。
“别说那么多了,走!”
侍卫:“是!”
两人刚迈出半步,忽然停住了。
离景看到,江上青的马车到了这个府邸门口。
江上青也从马车上下来,进了院落。
“先别动,先静观其变。”离景吩咐道。
“是。”
江上青很快就去正殿,找到了林序秋。
林序秋此时闲的无聊,正自己摆弄着桌上的瓷瓶玩。
见到江上青进屋,也没什么反应。
“林公子好雅兴,”江上青笑盈盈地走到他身边,“林公子不好奇我为什么抓你来此?”
“有什么可好奇的?”林序秋面无波澜,“我正愁没地方躲那人。”
“你说的是宣王殿下?”江上青反倒来了兴趣,拉过凳子坐到桌案另一侧。
林序秋没作声。
“我带林公子来此,是想问林公子借一样东西。”江上青的话说的开门见上,十分直接,“我想要林公子的血。”
“嗯?”林序秋有些诧异,“你要我的血?”
“我又不是什么百年难遇的体质,我的血对你能有什么用?”
“这就不牢林公子费心了,”江上青面含笑意,“只要林公子安安稳稳在这里留上一个月,我保证好吃好喝招待。待丹药做成,我便会放林公子离开。”
“丹药?”林序秋思索了一会儿。
论用毒用医,他林序秋也算是第一。
但以人血炼制丹药,却从未听说过。
“林公子不说话,那我就当林公子同意了。”
江上青倏地站起身,“来人!”
门外冲进了两个守卫,“大人!”
“带林公子去沐浴,今日便开始。”
“是!”
林序秋沉默着,跟着两个守卫迈开了步子。
这世间,竟然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人血炼制丹药
这究竟是救人,还是害人呢
看着林序秋的背影,江上青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悲伤。
江上青前脚离开府邸,后脚离景就带人小心翼翼地爬到了房顶。
两人压低声音在房顶探讨。
“王爷,等下属下和其他人去吸引这群守卫的注意,您偷偷从那边翻进去,将林公子救出来,我们没有办法正面冲突,只能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