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逐渊忽然说:“林序秋的病虽然严重,但也给他带来了一些其他的能力。”
宴书澈:“比如?”
“嗅觉。”
林序秋轻笑道:“我的嗅觉非常灵敏,一道菜放在我面前,我能闻出它里面使用了几种调料,每种调料的分量是多少。”
“也就是说,你闻出来的?”
“嗯,”想到昨晚的事,林序秋又是一阵恼怒,“那离景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当然,若他不不无礼的话,我还不一定能闻出来。”
宴书澈这才明白,为何林序秋会说要杀他的人是离景。
他相信林序秋和无双坊的能力。
那么离景此人,当真有问题。
“林公子,我们刚才来的路上,也遇到了刺杀,不过是薛成益下的手。”
“薛成益?”林序秋有些惊讶,“薛成益怎敢光天化日之下便动手?”
宴书澈还想说下去,林序秋忽地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等等,离景来了。”
宴书澈和云逐渊对视一眼,随着林序秋再次出了密室。
离景当真来了。
而且是一个人来的。
他今日穿着一身墨色的长袍,显得有些沉闷。
看到三人一起出来,离景鬓边笑意更深。
“宴少主,你甚至都不掩饰一番你与无双坊的关系吗?”
宴书澈冷笑一声,“宣王殿下,你不也是丝毫不掩饰你的杀心吗?”
空气陷入静谧,对峙一触即发。
离景沉默了片刻,忽然点了下头。
“没错,是本王做的。”
宴书澈“?”
四个人围在桌案旁,听着离景侃侃而谈。
“昨日本王从云府离开后,便在暗中跟上了薛成益。”
“宴少主猜测的没有错,那几个杀手,确实是薛成益放出来的倒钩。”
宴书澈点了点头,“然后呢?”
离景笑盈盈地望向林序秋,“本王本想先动手将那几个杀手除掉,但忽然看到了逐渊的贴身侍卫,和那个叫萧北雁的孩子。”
“本王猜测,宴少主定是有了警惕之心,便先按捺下了这个打算。”
说到这里,宴书澈倒是有问题想问。
“在上次入宫前,你并未见过我,为何会与萧北雁说上那一番话?”
“啊此事说来有趣,”离景将手边的折扇摆在桌案上,叹了口气。
“陛下派你两人去出府办事这件事,本王也第一时间收到了母后的消息。”
“母后告诉本王,此事或许有几分难办,要本王暗中协助两位,还说”
离景望向宴书澈,“说宴少主很乖巧,性子也很好,要本王不必忧心。”
宴书澈“”
原来,连映荷早就暗中派出离景跟上了两人。
“那日本是打算跟着宴少主来无双坊,但是在外面,本王听到了宴少主说‘无双坊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所以本王便无聊的在不远处的摊贩前喝茶。”
“也是那时,本王看到了那个孩子。”
“见那孩子可怜,便暗示他可以试试撞西厂马车。”
“一来,他能得个好去处。二来,本王也想知道宴少主究竟是不是好相与的人。”
听完这番话,在场三人都有些呆滞。
宴书澈更是蹙起眉。
若离景所言属实,那他们都误会了离景。
“后来,逐渊忽然给本王消息,要本王与宴少主见上一面,带着好奇,本王入了宫。”
宴书澈深吸一口气,“那么请问王爷,昨夜是否离开过寻芳斋?”
离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点了下头。
“本王借着拿八珍糕这个由头,让和安和寻芳斋的小厮为本王作证,本王便换上一套夜行服,出了门。”
“你为何要刺杀林序秋?”云逐渊冷冷地开了口,“无双坊与你并无仇怨。”
“刺杀?”离景反倒惊讶了不少,“何出此言?”
林序秋在一旁捂着嘴咳嗽,肩膀抖了几抖,“昨夜那群黑衣人,想杀了我。”
“是,”离景笑道,“说出来怕你们笑话。”
他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林序秋,眸中的兴趣都快溢出来了。
“无双坊坊主林序秋,比本王想象中还要俊美。本王昨日实在想与林坊主相识一番,从寻芳斋离开后,便顺着无双坊与云府的路,开始寻找林坊主。”
“但本王没想到,会有一批人想要林坊主的命。”
宴书澈震惊地张大嘴巴,“也就是说,那批人不是你的人?”
“当然不是,”离景严肃道,“本王不会伤害林坊主。”
“昨夜本想出手,但,宴少主的西藩暗卫果然厉害,根本不需要本王出手。”
“本王便逗弄了一番林坊主,在那些杀手被西藩暗卫除掉之后,便离开了。”
待离景说完后,堂内寂静了很久。
每个人都若有所思。
宴书澈更是不知该说什么。
这样说来,离景没有任何问题。
他不但没有对云府和自己不利,反而,在为了他们着想。
他在宴书澈之前便察觉了薛成益的心思,且迅速做出了应对措施——跟踪。
为了偷偷见林序秋,还用了这么繁琐的一个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