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吧。”
云逐渊带着托盘,复又回了婚房。
宴书澈还在睡着。
云逐渊将托盘轻轻摆在榻边,还没等开口唤宴书澈,他就出了声。
“你去哪里了你身上好凉”
云逐渊僵在榻边,抿着唇后退了一步。
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的凉风肯定冻到宴书澈了。
“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宴书澈揉了揉眼睛,冲他伸出胳膊。
云逐渊将手放在怀中暖了暖,才牵住宴书澈的手。
“起来吃点儿东西。”
“唔”宴书澈困得不停打哈欠,眼睛又闭上了。
“不想动你喂我吃”
望着这个在自己怀中毫不设防的人,云逐渊指尖都有些微微颤抖。
他端起托盘,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准备吹一吹再喂给宴书澈。
没想到那人忽然顺着香味儿蹭了过来,粉嫩的小舌一卷,连带着瓷勺都吞下去了一半。
云逐渊“!”
溃不成军
宴书澈眯着眼睛,一脸餍足,像吃饱喝足的猫一样。
“这个东西真好吃”
宴书澈享受不已,拽着云逐渊的衣袖晃了一下。
“你怎么呆呆的,快喂我啊”
云逐渊的眼睛都钉在了他的唇上。
他只感觉一股热血冲上头顶,烧的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
偏偏那撩人的家伙还不知收敛,双臂搂着他的脖颈往上蹭。
靠坐在榻边的软枕上后,宴书澈才睁开眼睛,狐疑地看着他。
“阿渊?”
“啊?”云逐渊一抖,红着耳朵,乖乖将瓷勺放在碗中,舀起一勺酥酪。
“真好吃啊好甜这是什么东西?”
云逐渊定了定神,“是糖蒸酥酪。”
“哦”
西藩并不像离国,地大物博,好吃的多,好玩的也多。
宴书澈只听说过这个东西,并没有尝过。
一时间不免有些好奇。
“这是怎么做的?”
云逐渊沉思了片刻,“好像是用牛奶和米酒。”
“怪不得这么香。”
一勺接着一勺,宴书澈吃了个干干净净。
随后,他满意地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道:“没吃饱。”
云逐渊将空碗放下,起身拿过水盆架上晾着的干巾帕。
宴书澈乖乖地让云逐渊帮他擦嘴。
可刚擦两下,宴书澈就皱起了眉。
他耷拉着眼角,有些不满地说:“这个巾帕好粗糙,有点儿疼。”
云逐渊一怔。
果然是小娇气包。
连巾帕都嫌硬。
“那我”云逐渊无措地再次站起身,“我吩咐余风打盆热水来”
“不必啊”宴书澈忽地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温润柔软的唇一刻间擦过他的鼻尖,落在他的唇上。
很快,他挪开身子,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这样就不疼了。”
云逐渊惊了一下。
心脏急速跳动着。
有什么东西从沸腾的血液里蔓延。
在心尖汇聚。
云逐渊知道那是什么。
是对面前这个少年的极致渴望。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很懂得隐忍的人。
若宴书澈不愿,他绝对不会靠近他。
可是宴书澈一次又一次挑战他。
他那点儿自以为是的克制力,被宴书澈挑战到溃不成军。
温和的烛光打在宴书澈精致的脸上。
他冲着云逐渊笑。
清亮的眸光如一汪清冽的泉水。
柔柔漾过人的心头,勾得人心痒痒。
那一瞬间,时间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情动,不过一瞬。
云逐渊情不自禁低头,在他脸颊的酒窝上,轻吻了一下。
宴书澈没有反抗,还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云逐渊终于隐忍不住,伸手揽过他的后脑,密密轻轻的吻散落在他的侧脸,眉间。
当嘴唇碰在一起时,仿佛刹那间,萧条之地遍布绿茵。
宴书澈被吻的有些呼吸不畅。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他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这个宛若冰山般的男人,却有着世界上最为炙热缠绵的吻。
“唔好好了”
宴书澈无力地推搡着他的胸膛,将两人分了开来。
他大口喘着气,略带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都麻了”
云逐渊一呆,耳朵红了个彻底。
他攥着巾帕,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我”
“不理你了,”宴书澈气鼓鼓地躺在榻上,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他,“我要睡觉。”
云逐渊抿着唇,努力平复着呼吸。
将宴书澈裹得严严实实后,他小心翼翼地靠在榻边,看着宴书澈的侧脸发呆。
这个少年的侧脸都这般完美。
黑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投成了振翅欲飞的蝴蝶。
挺鼻薄唇,好看得不像话。
越看,云逐渊越失神。
宴书澈虽然娇气了些,任性了些,但云逐渊不但不觉得难以接受,还觉得他这样子很可爱。
若他没有将自己当成亲密的人,又怎么会展露出娇气的一面?
云逐渊躺下身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人环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