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说胡话了。”
宴书澈沉思了许久。
照云逐渊这么说,他确实想的太简单了些。
那么
若暂时不能动摇离弘的江山,便
——先让云逐渊凌驾于万万人之上。
成为离国举足轻重的人!
“既然如此,阿渊,我便先灭了东厂,为你的权力,添砖加瓦。”
云逐渊震惊的目光不住地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你是说”
&ot;没错!&ot;
宴书澈双手捧起他的脸,轻声说:
“我们去遍访民间,再去无双坊探知消息,之后,我会要你,用易容过后的人,去换得花愁从天牢中出来。”
“换回花愁?”
“嗯!”宴书澈复又走到桌案边,拿起一支毛笔,在纸上画着。
“我要你也成为离弘动不了的人。”
“第一步,我要你与陈将军和宣王殿下建立联系,无论边关还是朝中,你必须要将一半大臣收入囊中,为你所用。”
云逐渊只呆呆地听着他说。
宴书澈咽下一口口水,继续说道
“其次,我会让花愁改头换面,渗入东厂,与你里应外合,彻底瓦解东厂。”
“花愁为何会听你的?”云逐渊问道。
“不是听我的,是听你的,”宴书澈扭过头,对他甜甜一笑。
“因为你会救了他的命。”
失败了吗
宴书澈的话,让云逐渊内心产生的波动很大。
虽然早知道宴书澈不是表面那般乖巧的人,但听到他这些狷狂之语,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
云逐渊敛了敛眸,沉声道:“宴少主,朝堂中本就有一半大臣,是忠于陈将军和皇后娘娘的。”
“我不要他们忠于陈将军,而是忠于你,你明白吗?”
宴书澈继续在纸上画着什么,边画边嘟囔,“阿渊,权力要握在自己手中,才最安稳。”
云逐渊不置可否。
宴书澈说的没错。
权力在谁手中,都不如在自己手中。
可是想得到权力,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这江山是离家的江山,这离国也是离弘的离国。
即便陈穆在边关戍守,但站在陈将军那边的朝堂大臣,多是没什么实力的言官。
反之,离弘手中的,不止有言官,还有东厂和武将,还有数量庞大的御林军。
更别提天驰的助力。
云逐渊其实不明白,宴书澈为何想动摇离弘的江山。
但他本能的,不想阻拦宴书澈。
他相信宴书澈,自然相信他说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这句话。
宴书澈总算是画完了。
他拿起纸张,走到云逐渊面前,冲他扬了扬。
“阿渊,这是我初步的计划,你先看看。”
云逐渊沉默着接过纸张。
越看,云逐渊的眉头皱的越深。
宴书澈的野心或许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这纸上写的清清楚楚。
宴书澈会从朝堂开始,一步一步瓦解离弘的势力。
最后,他会将皇位,送到宣王离景手上。
云逐渊的眼神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那个像是鱼的图案上。
“这是画的什么?烤鱼?”
宴书澈一脸黑线。
“这是鸟,这是比翼鸟!谁家鱼长翅膀啊!”
“哦哦”云逐渊轻咳一声,“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想待所有事情结束后,同你去浪迹天涯,比翼双飞。”
云逐渊瞳孔一缩,猛地恍了下神。
他呆滞地道:“同同同我”
&ot;有问题嘛?&ot;宴书澈探着头,在他脸上看来看去,“云督主,你不愿意嘛?”
“不我”
云逐渊似乎很紧张。
想说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嘴唇颤动了好半晌,只能吐出来一个“我”字。
宴书澈笑吟吟地开了口,“你慢慢说,我不着急,我等着你。”
云逐渊这才渐渐平复下来,接连深呼吸了好几口。
“宴少主,若你想做的事情这般轻易成功,离弘便枉为天子。”
“我知道没这么简单,所以我想将所有事都告诉你,由你来选择,是否站在我这边。”
宴书澈忽地双手扯住他的衣领,将人向前扯了一下,清澈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
“阿渊,我不是想问你是否帮我,而是想告诉你,这些事,我必做。”
“我能保证不伤害无辜之人,但我不能保证,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后,我会留离弘的命。”
宴书澈一字一句,“若我成功,我会将离弘千刀,万剐。”
云逐渊震惊到屏住了呼吸。
他听明白了。
与其说宴书澈想动摇离弘江山,倒不如说他就是想杀了离弘。
但是,他却不想让离弘死的那般轻松。
他恨离弘。
可这是为什么?
云逐渊轻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恨离弘?”
“具体原因,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宴书澈缓缓说,“阿渊,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答案。”
云逐渊静静地看着他好久都没有说话。
宴书澈仰头仰的累了,索性靠在他胸前,无聊地把玩着他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