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正巧朕也乏了。”
离弘站起身,一旁的太监也急忙上前跟着他,两人慢吞吞离开了金銮殿。
殿内只剩三人。
连映荷松了口气,开了口,“逐渊,你这两件事办的很好,也不枉费本宫为你说的那些话。”
宴书澈一怔,迟疑地小声说:“阿渊,我怎么有点儿听不懂啊?”
从上次在金銮殿上见到连映荷,听她说了那两句话开始,宴书澈就开始不明白了。
原因无他。
主要是这个连映荷好像对云逐渊的态度很好。
好的奇怪。
云逐渊没有回答宴书澈的话,反而对连映荷说道:“皇后娘娘,臣与您有几句体己话要说,可否让宴少主先离开金銮殿?”
连映荷摆了摆手,“去吧。宴少主虽不是初次入宫,但对宫中却是陌生的很,出去逛逛也好。”
宴书澈乖乖行礼,“是。”
他对云逐渊使了个眼色,便后退着离开了金銮殿。
他知道,云逐渊是在给他制造机会。
那么接下来,他要单独去找那个离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云逐渊说去找他,但是宴书澈相信云逐渊,自然相信他相信的人。
可是去哪找呢
皇子被封王之后,应该不住在宫中的。
宫中只有太子离湛。
云逐渊却说来宫中见离景,奇怪了
宴书澈这次身边没有跟着人。
他自己在宫中到处逛,最后在御花园附近停住了脚步。
他听到御花园中传出了一阵悦耳的萧声。
忽高忽低,忽轻忽响。
宴书澈来了兴趣,伸头听了好一会儿。
吹的曲调是平湖秋月。
听着便让人想到那优美的景致,仿若置身画中。
宴书澈听得入迷,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忽地,萧声戛然而止。
远处传来一道男声。
温润如玉。
“贵客既已到了,何不来凉亭中一见?”
宴书澈抿唇笑笑,迈开步子,走向了凉亭的方向。
凉亭的石桌前,坐着一个身着纯白长袍的男子。
五官生得倒不是特别出彩,但那双眼睛,可当真让宴书澈愣神了片刻。
浅笑盈盈,眼眸澄净清澈,仿佛阳光融入了他眼中般,撩人心怀。
宴书澈乖巧行礼,&ot;臣宴书澈,参见宣王殿下。&ot;
离景好奇地看着他,“你怎知是本王?”
“陛下五位皇子,只有您被封为亲王,可无诏出入宫中,且臣听闻,宣王殿下好萧声,再对比您的年纪,一猜,便猜出来了。”
离景忍不住笑了,“不错。宴少主果然聪慧过人。”
宴书澈谦虚地垂着头,“王爷谬赞,臣愧不敢当。”
“坐吧,”离景柔柔地说,“本王正愁无人与本王说上两句话。”
宴书澈没有推辞,很听话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离景将石桌上的茶盏往宴书澈身前推了一下,“等宴少主等的太久,茶凉了,宴少主不会介意吧?”
宴书澈端起茶盏,放在掌心,笑道:“茶凉无妨。臣对王爷的敬畏之心不凉便好。”
“宴少主倒会说话,”离景轻笑一声,眼中露出期待的光,“不知宴少主为何想见本王?”
“王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宴书澈忽然对他眨了下眼,伴随着调皮的笑容。
离景一愣,失笑道:“本王倒都想听上两句。”
“假话就是,臣闲得无聊。”
宴书澈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又继续说道:“真话是,臣不想寄人篱下,连日子都过得不安生。逐渊说让臣来寻王爷,臣便来了。”
离景惊讶地看着他。
他确实没想到,宴书澈说话会这么直接。
其实早在他们两人入宫前,他就收到了云逐渊的消息。
要他在御花园等着宴书澈,与他聊上几句。
离景很好奇为何如此。
几乎是即刻便动身赶来了宫中。
之后就等在了这里,一直等到宴书澈来。
现在听到宴书澈的话,离景才算是明白了些许。
他掩面笑了笑,“本王来之前并不知为何,但现在,本王知道了。”
听到这话,宴书澈来了好奇,“王爷此言何意?”
“逐渊对谁都很冷,唯独对你不一样。”离景意味深长道,“在今日之前,他已有一整年没有与本王联络过了。”
宴书澈怔了怔,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王爷”
&ot;可这次,他却拉下面子来,请求本王与你见上一面。&ot;
离景幽幽地叹了口气,“宴少主,其实你可以放心。”
“逐渊即便性子很差,但他对你是认真的。”
宴书澈迷惑地望着手中的茶盏。
这话,连映荷也说过类似的。
其实宴书澈心里都知道。
云逐渊很在意他,也很关心他。
除了说话太气人,和是个太监之外,云逐渊哪里都很好。
但是宴书澈现在在琢磨的,是为何连映荷和离景都会帮着云逐渊说话。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ot;哦对了,&ot;离景复又开口道,“宴少主其实不必忧心太多,逐渊会护着你,本王和皇后娘娘也会,你只管安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