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凤揽亭不会有任何回应之后,宋伶看着他们所处的荒郊野岭真是头都大了:“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父子俩的。”
没办法,天兵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赶紧让凤揽亭清醒过来,不然宋伶不敢保证自己微薄的良心会不会抛下凤揽亭不管。
他先用剩下的布料搓了两根绳子,随后将凤揽亭背了起来,用绳子把他和自己固定在一起确定他不会滑落。做完这一切后,他背着凤揽亭寻找着出山的路,不过还好这山并不大,他很快就找到了下山的路,并一路走到了村庄。
“这…是上仙?是上重天的仙君?”村民看着两人从山上下来,立马就想到了早上砸到山上的“流星”。
他们堇州地势偏远,且处于九重天的最边缘的地界,地广人稀,很少能看到来自九重天其他地界的仙人,所以理所当然地把宋伶他们当成了上三重天的仙君。
宋伶也环顾了四周,发现这里除了这个小村落并没有其他可以落脚的地方,没有办法只能先寻求当地村民的帮助。
村民们自然是不敢拒绝他的请求,他们怀着敬畏又好奇的心态让宋伶先去了一家空置的客房安顿下来,随后又看着凤揽亭一直昏迷不醒还好心的找来了郎中。
只可惜这偏远地方的小郎中并不能诊断出凤揽亭的症状,而宋伶也根本没指望这小郎中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在小郎中冒着一头冷汗疑惑不解时,宋伶善解人意地帮他化解了这为难的场面。
“我这位…兄长,生了一种怪病,找了好多仙医诊治都没有效果,我已经看淡了,您尽力就好。”
小郎中赶紧点了点头松了口气:“你兄长这脉象简直闻所未闻,虽然还有轻微的搏动,但怎么探都像是将死之人才有的脉象…奇怪,好生奇怪。”
宋伶心想可不就是个将死之人吗,他当初要是不把那持锁之人杀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局面,说到底还不是自作自受。
但他也不能放着凤揽亭不管,当即问小郎中要了几味做聚灵丹的灵草,准备先试着将凤揽亭体内耗尽的灵力补充一二,希望能有所转机。
时间一天天过去,宋伶炼药炼的人都焦黄了,凤揽亭却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给他喂进体内的所有丹药仿佛泥牛入海丝毫不起作用,为了能有更多的灵草练药,宋伶也不得不想办法赚点钱补充亏损。
凤揽亭万一一辈子醒不过来了怎么办,他总不可能守着他一辈子吧?人还是要多为自己考虑的。
他们现在好不容易从那天牢里出来了,不去享受一下难得的自然风光怎么行。
迈出房门后,宋伶看着外面的明媚阳光青草绿树都感觉恍如隔世。苍天啊,他再也不用睡在那不知道多少年没洗的大通铺的被褥上,他再也不用半夜被其他狱卒的呼噜声吵醒,再也不用每天担惊受怕去伺候那群罪仙祖宗了!
这才是生活,这才是重活一遭该有的待遇。
虽然背后还有不知多少天兵在追寻他们的下落,但宋伶却很乐观,毕竟他知道五百年后凤揽亭还活的好好的,不仅活的好好的,还被尊称为伐魔上神,所以凤揽亭一定是死不了的。
凤揽亭死不了,他也不会有事,所以宋伶除了每天给凤揽亭炼药喂药的时间,他都在小村子里四处转悠,也正是因为他擅长察言观色的本事,让他很快就找到了在这个小村庄里赚钱的法子。
…
“大婶,你这个皮肤已经保养的相当不错了,我在上重天见过好几个仙子,她们的皮肤都没有你这皮肤有光泽呢。”
“我这可不是嘴甜,我这是实话实说,我真觉得她们天天用什么仙露花蜜都是纯纯浪费,不骗你。”
“……皮肤黑能是你的问题吗?你们天天辛苦劳作,皮肤黑怎么了?皮肤黑那代表你们勤劳能干,你要是真担心皮肤黑这个问题,我这里有个法子,我从上重天那些仙子手里讨来的亮肤丸,独家秘方…一般我还不告诉别人…”
凤揽亭醒来时,外面宋伶的声音还没停,他像是被一群妇女姑娘围着,每说一句话都能引起一片叽叽喳喳的附和声,而他就在这么一片附和声中,有条不紊地推销自己的丹药,听那些女人的笑声似乎还十分受用,不一会就推销出去了不少,生意相当火爆。
这是哪?他在干什么…
凤揽亭盯着自己头顶上被阳光照耀着的简陋房梁,鼻端是屋子里充斥着的淡淡皂角味,微风时不时从敞开的窗户吹进屋里,将窗边的风铃吹的叮叮作响。
他离开天牢了?
凤揽亭有些愣神,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但就在他这么想着时,一股瞬间覆盖四肢百骸的疼痛又让他猛地清醒过来,这该死的噬心锁依旧存在,并强势地告诉他只要他活着一日诅咒就会如影如随。
凤揽亭疼的额角溢出冷汗,一只手下意识抓住自己心脏的地方,也许是因为察觉到了他身体的虚弱,诅咒的发作尤为强烈,他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痛呼出声。
而就在他出声时,在房间里玩耍的小孩听到了他的声音连忙推开房门朝宋伶喊到:“宋仙君,你兄长醒了。”
宋伶这才停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赶紧抬脚跑进了房里。
“凤上神,你醒了?”宋伶的声音止不住的惊喜,凤揽亭这一睡,睡了小半个月,睡得宋伶都以为他再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