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阿明咬咬牙,忍不住叮嘱,“那你可一定一定小心些,等我和修叔接应到队伍,绝对回来救你,我保证。”
“好,那我等着你们。”萧凤棠将天珠重新给他束好。
“那等回头,你再继续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好,我争取,半大的小子了,还跟个娃娃似的讨故事。”
“我不管,给我讲嫡庶子的故事。”
“为什么?不是讲完了吗?”
“那就再讲一遍!”阿明撇嘴,他才不信他能两遍说的都一样。
萧凤棠拍拍他的脑袋,少有好心情,“好,那就再讲一遍,别绷着脸了,笑一下。”
阿明皮笑肉不笑的对着他敷衍的笑了一下,不是很开心道:“其实哥哥以前也喜欢这样拍我,不过他中毒了,是那种很厉害的毒,折磨的他吃不下也睡不着,如今他瘦的只剩一把骨头,还因为怕我担心,不允许我去看他,你和哥哥真的很像,特别像,所以萧飞哥哥,你答应我,你要好好的,不可以出事。”
萧凤棠没有答应,转移话题,“是吗?那你哥哥是个和我一样无聊的人吗?”
“哥哥比你有趣,有趣多了。”阿明反驳他。
门吱嘎一声打开,将还想逗趣的萧凤棠打断。
荣修从外面进来,“聊什么呢?”
“阿飞哥哥说今夜让我们去接应队伍,他留下。”
荣修比阿明看的透彻,也没错过他头上的天珠少了一颗。
晏衡帝在这,他其实并不太为他担心,也不扭捏,索性应下。
“好,等阿明安全,我回来救你,不过你可藏好了,别等不到大哥,回头下去了怨恨我。”
“呸呸呸,修叔你快呸呸呸,快点呸呸呸!”阿明嫌他晦气,抓着他的衣服不乐意。
“呸呸呸,呸呸呸。”荣修闹不过他,如他的愿连呸两声,“你个臭小子,他有什么好啊,让你这么担心。”
“萧飞哥哥可不会教训我欺负我,更不会给哥哥告我的黑状!”
“你个小白眼狼,修叔保护你的时候你是一点都没记得啊。”
二人吵吵闹闹,倒是让沉重的气氛轻快了不少。
左晏衡没有回这里,只是单纯的让铁老找了个距离不远且没人住的房屋,稍微打扫后以休息为由遣了他们离开。
他坐在一个长凳中间,无聊的把玩着司沿留下的匕首。
他的随身匕留给了温青,这个把玩起来也只能算勉强顺手。
他知道,萧凤棠逃的是自己,甚至接受。
只是一想到他避自己如蛇蝎,一想到他今日重见自己时的模样,心脏就沉甸甸的往下坠,针扎似的乱疼。
他将匕首收好,再一次从怀里掏出那方断袍。
他怕自己,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出现在了他面前。
以他的性子,现在只怕憎恶他千遍万遍了吧。
一想到他们之间又远了一步,左晏衡就好似全身的力气都散了个干净。
他不服。
那萧凤棠就清白吗?
他不守信,打杀阿飞,甚至为了那点权势抛弃自己,活该要跑,活该落到这副田地。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的极其漫长,左晏衡一遍遍在心中计量着萧凤棠的可恶,又一遍遍思量着怎样做才能让他更加安全。
时间慢慢悠悠的拖黑了月色,也慢慢悠悠的牵起了几人的心。
荣修按照事先的安排,用给萧凤棠去拿药的借口,带着阿明悄悄离开了铁老家。
左晏衡在他离开前浅浅给他指了个方向,其实鲁知徽的队伍根本不需要人做什么接应,尤其是司沿还在的情况下。
只不过是萧凤棠想顾全他们,而他也乐意成了他的愿。
鲁知徽在司沿的带领下,几乎是寸土不让的朝这边摸索了来,他怕人多惊扰,只带了部分经验极其丰富的前排兵,虽然不多,但围一个村子还是极其简单的。
散布在周围的盯岗早就撤回了村里,荣修和阿明一路小心过去也没遇上什么人。
萧凤棠独坐在铁老家,铁老懒得伺候他,在自己屋里正开心的捻着纸笔盘算着等官兵一撤,该如何捞些银两填补这些日子的损失。
左晏衡双臂交互,小心靠在他家外面的一处角落,仔细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入耳。
左晏衡默默向暗处躲了躲。
孙桥迈着大步子,着急的跑进他的视线,跑进铁老院子里。
“铁老!”孙桥摇声一喊。
喊的屋内的萧凤棠一颗心不由一紧。
铁老闻声习惯的向外看了下,“怎么了?嚎什么呢?”
孙桥顺着声音跑向屋内,喘着粗气道:“出事了铁老!”
铁老不以为然,牢牢的坐在凳子上,手里还在写写画画,“出什么事了?还是你哥又招惹什么事端了?”
孙桥夺过他手里的笔一把拍在桌子上,“别写了铁老,是鲁知徽,他带着队伍朝我们的方向过来了!”
铁老闻言噌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是真的,大哥在梨湾亲眼看见队伍开拔,就是我们的方向,他现在去通知其他人了,你快跟我走!”
“慌什么?”铁老将桌上的纸快速折起来塞进怀里,一边思考一边道:“那杨公子明明说队伍马上就会退,你哥可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