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长祁看他开心,本想拧着他去买糖人,只可惜老李头年岁已大,不卖了。
日头将下,萧凤棠看不得他失落,索性提议去酒水街逛逛夜市。
酒水街距离长鹿阁也就几个巷子的事,花长祁巴不得和他多待会。
遣人去温府报备了一下,又顺便将他给二人买的吃食带回去,便带着他继续往酒水街去了。
天刚落完,酒水街上就挤满了人。
这里挨着一条葭霜河,河边吊着灯笼,远远看去犹如长蛇一般。
“阿祁你快看。”萧凤棠站在河边,抬手指向远处的灯笼,灯笼的光打在水岸映出倒影,又印进他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比第一次见他时,已经明亮了许多,花长祁生怕有人撞到他,不着痕迹虚抬胳膊护在身后,道:“看到了看到了,你小心点,别一会掉进去了。”
“阿祁会水,我才不怕。”萧凤棠只顾着看远处的胜景,丝毫没注意自己说了什么。
花长祁不由得笑容轻绽,“阿棠说什么呢,会水也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看,看那。”远处个别天灯已经升了起来,萧凤棠许久不见,轻拍着示意他瞧。
花长祁垂眸看了眼他拍过的地方,恨不得他能日日这般欢快,宠溺提议:“我们也去放天灯吧。”
萧凤棠还没来得及答应,便被人打断了对话。
来人是长鹿阁的小二,“长祁公子,幽幽掌柜找您有事。”
花长祁目光一暗,显然不是很开心。
小二见状连忙补了一句,“说是画找到了。”
“怎么了?”萧凤棠疑惑问道:“什么画?”
“噢,没事儿,就是之前的一副画,托幽幽掌柜寻了一下。”花长祁没告诉他。
萧凤棠看出他的纠结,“没事,你先去忙,我在这儿等你回来,不乱走。”
花长祁依旧迟疑。
“那我去那边,离水远点,这样总能心安了吧。”萧凤棠索性迈开步子,直接向长街街角走去。
花长祁看他坚持,只好道:“好,那你等我,马上回来。”
萧凤棠重重点头。
左晏衡一身夜行衣隐迹在月色下,身后遥遥跟着三个人。
他夜探右相府,却没想他一个平常府邸里也藏着不少人。
身后的人跟了一路,左晏衡看了看远处,奔向酒水街。
那里人多混杂,容易脱身。
花长祁面色沉沉的回了长鹿阁,鹿幽幽等在他房间,看他进来后轻轻一揖,“公子。”
“幽幽掌柜这般着急,是出了什么事吗?”花长祁自然而然的坐到首位。
“公子之前特意交代的醉人舞有下落了,那人就在京城,只不过我们派人过去才发现,有人截胡了。”
“截胡?什么意思?”
“对方出了十倍的价钱,卖家等都没等,直接交易。”
幽会
“十倍……”这画是他所作,卖家再不情愿,也会看在他的面子上留住它,十倍的价钱,这人显然是没打算留有余地。
阿棠说过,他喜欢此画,所以不论来人有何目的,他都要将这幅画送给阿棠,“去查,我要知道这个人是谁,买那幅画是为了什么?”“我们追问过卖家,来人行迹隐秘,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就连交易的银钱也是特意兑换过的。”
“怎么可能什么都留不下,声音样貌。”
“都没有,卖家说他们是文字进行的交易,事后那人便将书写交易的纸全都拿走了。”
“那便让卖家将那人的字体临摹出来,风过还留痕,这等小事,需要我教你吗?”
鹿幽幽连忙低下头:“是,幽幽记住了。”
“以后我与阿棠一处时,少让人去打扰。”
“是。”
花长祁久久未回,萧凤棠站的有些累,长街两边都是小摊,只好进了一旁的巷子,在里面无聊的来回踱步。
长街喧闹,显得巷子里异常安静,萧凤棠没敢走太远,只百米距离就会返回去。
才将将转身,破风声就从身后传来,萧凤棠来不及反应,就被人大力摁到了墙面上。
来人力气极大,萧凤棠被狠狠撞了个趔趄,手背重重擦到墙面。
身后的墙冰冷且硬,内脏都恨不得跟着一起颤动。
“许久不见,萧凤棠。”左晏衡一席黑衣,长臂揽住他将倒的腰身,将他拉进自己怀里。
熟悉的声音入耳,萧凤棠将将稳住身子看向他,不可置信,“左晏衡?”
左晏衡不留痕迹的撇了一眼他撞在墙壁的手,声音深沉的听不出情绪,“听闻萧世子最近精神好的很,只是身子怎么还是这般娇弱,只一撞,便站不直了,嗯?”
他尚未使力,就险些撞坏了他。
萧凤棠这才感受到他环在腰间的手,连忙挣扎。
一身病体怎能挣得过日日拿刀剑的人,左晏衡比他高出一指,轻松便将他逼向墙面,躲无可躲,挣无可挣。
“你放开我!”萧凤棠深锁着眉目去推他,“左晏衡!”
左晏衡任由他抗拒,只慢慢探身向前将他牢牢笼进自己的阴影里,“大半夜不回去睡觉,在这等谁?”
温青必没有将他独自丢在这里的可能,除了那花长祁,好似他也没得旁人认识了。
他的鼻息滚烫的打他身上,萧凤棠强迫自己站稳身子,“等谁都不可能是等你,左晏衡,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