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灯,他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白天的事,翻来翻去硬是睡不着。
他感慨地呼了口气,他和程景望能这样也挺好的,就是不知道程景望父母和苏若莹父亲到底有没有关系。
忽然,窗外亮光一闪,他没拉窗帘,室内一时被闪电的光充盈,又一瞬间暗了下去。
李安洲心叫不好,不会要打雷了吧?
明明现在都快立冬了,不过打雷这事确实说不准,全看天气的心情。
但这个闪电之后并没有响起雷声,应该是不会打雷吧。
这时,又一道闪电滑过,雷声依旧没有响起。
只闪电不打雷,看来老天爷就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人
既然不打雷,程景望应该也不会害怕。
李安洲想着,起身去把窗帘拉上了。
他好奇,打开手机搜——
【只闪电不响雷是怎么回事】
浏览器给了答案,原来是“云闪”现象。
李安洲正玩着手机,突然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这细小的“咔嚓”声在深夜里尤为凸显。
什么情况?谁来了?
李安洲第一反应是关了手机,闭上眼睛装睡。
开门声过后, 是有人特意放慢的脚步声。
到底是谁啊?
在夜色里,李安洲半睁开眼,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借着微弱的手机屏幕的光, 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这模样也太像做贼了吧。
李安洲憋不住想笑,他倒要看看程景望深夜进他房间想干什么。
于是, 他硬把笑收了回去,重新闭上眼。
脚步声在床的另一侧停下来了, 随后, 李安洲感受到了那侧床垫的轻陷。
程景望躺到他旁边了!
李安洲正纠结要不要继续装睡下去,程景望贴上来抱住了他。
熟悉的气息笼罩着他,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递到了他的身上。
李安洲心里直打鼓,但搂在他腰上的手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程景望的呼吸扑洒在他的后颈处,湿热湿热的, 刺挠得很, 让他心猿意马的, 想直接睡过去也睡不着了。
憋了不到一分钟, 李安洲受不了了, 问:“堂堂总裁,何故做贼?”
程景望低笑:“吵醒你了?”
“我本来就没有睡着。”
一听这话, 程景望抱得更紧了:“那你为什么不去我的房间找我?”
“只有闪电,没有打雷, 你又不害怕。”李安洲说。
“我不管,”程景望说,“你之前打雷还摸黑去我房间安慰我, 现在在一起了,反而不去了, 你不重视我了。”
李安洲听得直想笑:“你够了啊,我查了一下,这是‘云闪’现象,不会打雷的。”
这时,腰间的手往下探了探。
李安洲一个激灵,要去阻止那不安分的手,却反被抓住了双手。
程景望单手制住他,另一只手继续往下,那宽松的棉麻睡裤,能让手轻而易举地伸入其中。
李安洲呼吸乱了:“你、你别乱来。”
程景望的声音有些低沉:“你不是睡不着吗?”
“我要睡觉了,”李安洲挣扎着,“明天还要上班,能不能好好睡觉?不能的话,你出去。”
听人言辞这么激烈,程景望松手了,他吻了吻洲洲的脸侧:“好,睡觉。”
李安洲松了一口气,本来以为多一个人会睡不着,没想到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他醒来的时候,程景望已经不见踪影。
李安洲翻了个身,那侧的被窝也不热了,按照往常,程景望应该是早起去锻炼了吧。
那家伙真是有毅力啊。
李安洲感慨地笑了一声,起床洗漱。
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一连几天,每天晚上程景望都要爬上他的床来和他一起睡。
虽然每次都只是单纯的睡觉,没有过多的举动,但是李安洲总觉得怪怪的。
今天更是过分,晚上八点不到,他回房间,程景望直接跟进来了。
李安洲忍不住了:“程景望,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吗?为什么天天晚上来我房间睡啊?”
程景望拿着笔记本电脑,轻车熟路地绕过洲洲,把电脑放到了房间的书桌上,然后自顾自地坐下:“我发现抱着你睡,能睡得很安稳。”
李安洲本来想问“你难道之前都睡得不安稳吗”,但一想起程景望的身世和老程总的教育方法,顿时问不出口了。
他略带无奈地关上门,走过去:“不是,那你天天晚过来,被刘姨发现了怎么办啊?我们要怎么解释?”
程景望目不转睛地打着字:“保姆房在一楼,她晚上不来二楼,不会发现的。”
“你那你也没必要现在就来吧,你看你还在处理工作上的事。”
程景望敏锐地捕捉到了洲洲话里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来太早了,晚点就可以?”
李安洲移开眼,耳尖有点发烫,转移话题说:“你先处理好工作上的事吧。”
“我马上就处理好了。”
听人说话的语调上扬,打字的速度也快了不少,李安洲怀疑程景望会错意了,他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景望利索地关了电脑,回身抱住了他:“我知道。”
李安洲的推脱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