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程景望在他耳边低声说:“刚才那句话,是反话。”
李安洲:啊???
反话?
哪句话?
什么反话?
李安洲的脑子已经完全停止转动了,他僵直着身体,憋了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程总你”
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反应, 程景望稀奇地离远了些去看“痴呆”了的小助理:“怎么突然傻了, 刚才不是还能说会道的?”
暧昧的距离一拉开, 李安洲好歹能喘口气了, 他觉得脸上很热, 左耳也烧得慌。
程景望不理解:“你怎么了,发烧了吗?脸怎么这么红?”
李安洲的魂回来了一些, 他赶紧去开副驾驶的车窗:“太闷了程总,你不觉得吗?”
说完, 他在心里怒骂自己的不争气,人家不过是在耳边说句话,有什么好紧张的?
“还好, 不闷,”程景望嘴上这样说, 手上把其他车窗都开了,“好了,出发去公安局。”
李安洲终于回过神来了:“程总,你刚才说在什么,什么反话啊?”
程景望摇了摇头:“没什么,没听到就算了。”
这不是在吊人胃口么,李安洲不干了:“程总,到底是什么啊,麻烦你开开金口,再说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不好。”程景望无情拒绝,重新发动起车子。
“啊啊啊不要这么绝情,”李安洲可怜巴巴地哀求,“一次,就再说一次嘛。”
程景望嘴角蓄着笑,沉默了一会,还是说:“不好。”
霸总明明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啊,今天这招怎么不管用了?
李安洲加大力度:“啊啊啊啊啊程总,你就再说一次吧,求求了”
程景望嘴角的笑彻底掩饰不住了,但是他依然说:“不好。”
霸总今天怎么这么铁石心肠?
李安洲探过头去,瞥见了程景望嘴角那抹来不及收的笑意。
他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程总,你在逗我寻开心是吧!太过分了!”
程景望轻笑一声:“听你撒娇挺有趣的。”
撒娇?!
李安洲震惊这个词能用在他身上,天地良心,他什么时候撒娇了?!
敢情他语气放软想哄霸总再说一遍的那些话,在霸总眼里居然是撒娇?
这误会可太大了!
李安洲清清嗓子:“程总,我必须要解释一下,我刚才那些话绝对不是撒娇。我一个大老爷们,我只是在请求你再说一遍,你用撒娇这个词太不合适了!”
程景望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摆明了不相信啊。
为了维护一个铁血男子汉的尊严,李安洲继续解释:“程总,我真的没有在撒娇,是你误会我了,误会得太离谱了!”
程景望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浅笑,就是不说话。
这一路,李安洲坚持不懈一遍又一遍地强调他没有撒娇。
程景望没有回应,也没有觉得烦,反倒觉得挺有趣的。
到了公安局,下了车。
李安洲还在说:“程总,我真的不是在撒娇。”
程景望总算是回应了:“好,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李安洲满意了,想起霸总一开始说的什么反话,他好奇问,“程总,你之前在车上说是反话,到底是什么啊?”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生活助理。”程景望说着,快步走进了公安局的大门。
“啊??”李安洲反应过来了,追上去直呼其名,“程景望,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说瞎话呢?!”
一进去,就有人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李安洲简单说了说情况,那人告诉了他们在哪,该怎么走。
程景望把人送到目的地,在门口停下了:“车上等你。”
“好嘞,”李安洲对霸总这贴心送上门的服务非常满意,他掂了掂手中的大金链子,迅速抬手把链子挂到了霸总的脖子上,“多亏程总你能路过这么远的地方,这是给你的谢礼!”
说完,不等人给反应,就开门跑了进去。
程景望取下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握在手中注视了几秒,笑了。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把这粗制滥造又浮夸花哨的金项链包好,放进了他那昂贵的手工定制的西装外套的口袋里。
做完这些,程景望的神情已变回了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
他走到楼梯旁,看了看楼层的提示,继续往上。
他来到局长办公室前,瞟了一眼门上贴着的名字,敲了敲门。
门是虚掩着的,他推门而入。
正在查看卷宗的宋守铮听见动静,抬眼看见来人,直接站了起来:“景望,你来了。”
程景望关上门,看向宋守铮,眼神平淡如水,完全没有与多年未见的亲人重逢的喜悦。
“竟然都长这么高了,”宋守铮激动地迎了上来,他打量着程景望,热泪盈眶,好像透过程景望看见了另一个人,他领着人坐下,“快坐快坐,我去给你倒杯热茶。”
“不用麻烦了。”程景望阻止,示意宋守铮也坐下。
宋守铮在程景望的隔壁坐下,笑着说:“你回国应该有一个多月了吧,你能来找我,我很高兴。”
程景望面无表情地说:“我一直没有想通,你为什么要放弃宋氏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