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望抬眼瞟了瞟来人,又收回了视线:“路过。”
路过?
这里跟霸总的清风湾别墅可是两个方向,原来能路过这么远的地方。
李安洲憋着笑,也不拆穿:“好吧,那程总你继续路过全世界吧,我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等等。”
果不其然,程景望叫住了他。
李安洲停下脚步, 转回身问:“怎么了程总,你不是路过嘛?我还有正事,没时间跟你聊天了。”
“上车。”
说完, 程景望坐上了驾驶座。
李安洲本来想多插科打诨几句, 奈何霸总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让他上车, 他只能乖乖坐上副驾了。
“程总,有什么事啊, 我还要去公安局做笔录呢。”
程景望目不斜视地发动跑车:“怎么穿成这样?先把你脖子上的金链子拿下来。”
看着自己“精神小伙”的装扮, 李安洲就想笑。
怎么感觉霸总是在嫌弃呢?
都不看他一眼
李安洲听话地把大金链子取下来了:“来之前,苏若莹说我们穿得太像刚出社会、很好欺负的大学生了,特意让我们打扮一下,显得不好惹一点。”
程景望终于看了他一眼:“先带你回去换衣服。”
霸总这是一点都忍受不了他这副打扮?
李安洲偏偏反着来,凑到程景望跟前让人看:“不用了程总, 我要先去公安局做笔录。”
“他们今晚有得忙了, 一时半会轮不上你, ”程景望说, “到时候我带你去。”
“我不, ”李安洲刻意做作地往后摸了一下他那满是发蜡的大背头,“我就喜欢这身, 多有意思啊!”
“随你。”程景望说。
嘿?霸总居然让步了。
李安洲“乘胜追击”问:“程总,我这身难道不好看吗?不精神吗?”
程景望欲言又止, 最终没有说什么。
李安洲看霸总吃瘪的表情就觉得搞笑。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苏若莹打来的。
“喂洲洲, 你跑哪去了?我们要出发了。”
李安洲这才想起来,刚才他看见霸总只顾着跑过来, 忘记交代了,他说:“哦哦我忘了说了,程总刚好路过,他说送我过去。”
“这还能路过啊?”电话里的苏若莹略微惊讶,“好吧好吧,那我们警局再见吧。”
“嗯嗯好的。”
挂了电话后,李安洲正想说些什么,霸总的手机响了。
霸总的手机连着车,可以看见中控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
宋守铮。
这个名字李安洲完全没有印象,是谁呢?
程景望倒也不避讳,直接接通了电话,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就这么传了出来。
“景望啊,多谢你的帮忙,我们才能顺利捣毁扑克牌俱乐部的地下赌场。”
此话一出,李安洲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什么鬼啊?!
今天晚上警察捣毁地下赌场还有霸总的功劳?
而且从宋守铮说话的角度来看,这人八九不离十就是警察啊!
“言重了,”程景望说,“是你们自己前期布控有方。”
宋守铮沉默了几秒才说:“十几年了,这是你头一回主动联系我”
原来还是老相识。
但李安洲听着,总觉得二人的对话里,有一种诡异的尴尬与陌生。
“叙旧就不必了,”程景望的眸光深邃,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刚才赌场里有个叫‘李安洲’的,我会自己带他去你们公安局做笔录。”
“好,有劳了。”
恰好此时,霸总的手机又响了,中控屏幕上显示是周连勋的电话。
“有电话进来了,先这样。”
程景望说完,就接了周连勋的电话。
“程景望!任子炼扑克牌俱乐部的场子被警察端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周连勋激动的声音在车里回荡,他想到什么,大喊:“啊啊啊啊啊我靠,我才想起来,槐州市公安局局长是你亲舅啊!那天我就不该跟你说任子炼的破事!”
这话成功让旁听的李安洲惊掉了下巴。
所以刚才打电话来的宋守铮是槐州市公安局局长?!
程景望波澜不惊地回了句:“办赌场,犯法。”
“我当然知道犯法,”周连勋平静了一点,叹了口气说,“但是你干这事前就不能跟我说一声吗?我给洲洲的那四张邀请函,是拜托我朋友弄的。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把人接过来了,不然就任子炼那手段,我怕我朋友凶多吉少啊”
程景望:“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哟呵,还知道道歉,有人味了不少啊,”周连勋语气缓和,“不过我还是要说,你这事办的漂亮!任子炼那家伙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天天干这些伤天害理、让人家破人亡的事,只是一直弄不掉,还得是你。”
“但是赌场没了,任子炼损失不少,他肯定会追查到底的。程景望,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任子炼那家伙毒得很,是个难缠的主。”
“你回国之后怎么尽招惹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啊,”周连勋忍不住吐槽说,“先是王砺平的儿子王高杰,我听说你们上周还撞车了?现在又是任子炼,真是一个更比一个强,大哥,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顺遂了,故意给自己找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