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连勋看了看程景望怀里的李安洲,迟疑道:“难道是因为他逼李安洲喝酒吗?但我从监控里看,当时你明明可以出面制止的啊,既然不高兴,为什么不制止呢?”
周连勋想到什么,猛地激动起来,惊呼:“我去!我明白了,是因为当时李安洲在给那个苏苏什么来着的美女出头吗?你吃醋了是不是?!”
程景望不想理会这个一惊一乍的家伙,他抱紧怀中人,继续往前走。
周连勋发现了新大陆,亢奋地跟在旁边叽叽喳喳,活像只上蹿下跳的麻雀。
“你们老程家的死直男基因在你身上不会突变了吧?程景望,你不会弯了吧?!”
“哈哈哈拜托拜托,你可快点弯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你家老太爷知道后的表情了。”
“哎哎哎,你走这么快干嘛,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李安洲?”
程景望忍无可忍:“闭嘴。”
“啧啧啧,逃避!你这是逃避!”
走到电梯前,程景望停下,斜睨身旁的“麻雀”一眼。
周连勋咻地住嘴,像是被按了调音键,声音一下子小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了:“什么狗屁眼神啊,别以为我怕你。”
说完,还往旁边躲了一步。
程景望无语:“摁电梯。”
“哦哦是是,小的这就去,”周连勋反应过来,“毕恭毕敬”地去按了,视线故作暧昧地在程景望和李安洲身上来回看,意味深长地说,“程二少爷请,祝您和您的助理,在本酒店有个愉快的夜晚哦!”
程景望懒得给表情,只说:“送点解酒的药上来。”
“好咧,小的马上吩咐下去。”
说完,周连勋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十二分恭敬”地将程二少爷送进电梯。
看着西装革履的程景望,怀里却是个卫衣、牛仔裤加帆布鞋的李安洲,这场面实在是太像
其实第一眼看见时,周连勋就想吐槽了,但怕被冷眼攻击,没敢说。
反正现在快结束了。
于是他特意赶在电梯门关上前,笑道:“还别说,程二少,你这真像个玩弄男大学生的衣冠禽兽!”
程景望:“滚。”
电梯门适时关上,周连勋讨打的鬼脸消失不见。
勋盛大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极少对外开放,一开始是因为老板时不时要来住。
没想到的是,不对外开放的策略反而引起了更多有钱没处花的人的好奇,一些大人物甚至指定要住在顶层。
最离谱的时候,一晚房价被炒到了十多万。
酒店的地理位置极佳,在顶层可以俯瞰到整个槐州市中心区的夜景,风光无限。
可惜今夜的客人没有心思欣赏,辜负了这一番好景色。
这个套房的规格比一般的总统套房更大,分为主卧客卧,装潢偏向贵气简洁的复古风格。
程景望直奔主卧,怀里的李安洲脸颊绯红,呼吸绵长,似乎已经醉死过去。
他将人放到贵妃榻上,轻出了一口气。
他的额头上已有一些细密的汗,李安洲虽然瘦,但好歹有一米八三的个头,被周连勋耽搁了那么长时间,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抱着,难免会吃力。
程景望走开,想去找浴袍换下李安洲湿了的卫衣。
有些热,他一边走,一边脱下身上碍事的西装外套、扯掉领带、解开袖扣
李安洲本来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一躺下,顿时胃里的难受劲又上来了。
好想吐啊!
他干呕了一声,立马窜起来找能吐的地方。
看见周围陌生的陈设,他愣了愣,下一秒,直接被人拽去了浴室。
来不及多想,李安洲扑在洗手池上吐了起来。
四肢还是不听使唤,老是腿软站不住,幸好有人扶住了他,还轻拍他的背帮忙顺气。
胃里早就吐空了,李安洲呕了很久,根本呕不出东西。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头疼得更厉害了,意识仍在外飘荡。
不过,李安洲还记得受人帮助要道谢,他边说“谢谢”,边回头去看“好心人”。
看清楚后,不免呆住了。
“程程程、程总?!”李安洲惊讶。
至少能认出人来了。
李安洲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人。
西装外套和马甲脱了之后,程景望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色衬衫,白衬衫的料子看着很舒适,略微有点透,可以隐隐约约看见潜藏其下的锻炼得当的肌理。
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开了,微微露出了棱角分明的锁骨,半遮半掩的,似乎在诱惑着人去探究、去触碰。
两侧手臂上的袖箍还没来得及摘,捆在大臂上,勾勒出了健壮的肌肉轮廓,更显出几分别样的性感来。
李安洲眼睛都看直了。
忽然安静,程景望对上那道凝视的目光,他问:“怎么了?”
李安洲砸砸嘴,脸上醉酒的红晕半分未消,反而好像更红了。
心绪受到酒的影响,他有什么就说什么:“你、你你真不是个人啊”
程景望蹙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你你不是人吧’”
这回听得是清清楚楚,喝醉了居然还不忘骂他,程景望脸色一沉,考虑要不要把人从窗户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