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抽气想压抑哭腔,越是控制不住,肩膀都抽动起来。
邢骁严顿时心如刀割,连忙下床绕到他那一侧,手足无措地跪在床边,小心翼翼给他擦泪,“我错了娇娇,别哭。”
见郁骄哭得有些喘不上气,他坐到床沿将人抱起来,搂在怀里轻轻的拍哄。
“是我该死,你别哭。”
“你打我一顿出出气,好不好?”
“求你。”
哄到最后,邢骁严都有些哽咽。
他从没见郁骄哭得这么狠过,准确的说,郁骄并不是爱掉眼泪的人,哪怕以前在床上被他“欺负”狠了,也只是眼角微微湿润挂泪。
如今,他却把他本该捧在手心的骄骄欺负惨了。
骄骄难过的情绪仿佛决堤一般,他能感觉到他在克制自己不哭出声,却无法控制那滂沱的眼泪。
邢骁严发现他咬着下唇忍声,连忙轻轻捏住他的下巴,把自己的手递到他唇边,“别咬自己,咬我吧。”
郁骄推开他的手,圈住他脖子,凑上去贴住他的唇。
他抽泣着,带着湿润和苦涩的泪意,贴住邢骁严的唇。
邢骁严知道他需要的是安慰而非满足欲望,于是轻轻柔柔地吻他,像虔诚的信徒亲吻心中的神明。
婴儿床里,听见爸爸抽泣声的颗颗皱了皱眉,仿佛在梦里都跟着难过。
郁骄最后是在邢骁严怀里睡着的。
他的眼皮很薄,哭过后红得厉害,鼻尖和脸颊也是红红的,左脸颊上的小痣愈显红艳,被温柔亲吻过的唇也泛着湿润的绯红色,整张脸显得更加稠丽旖旎。
但邢骁严此刻借着床头的小夜灯看着他,心里没有半点杂念,只有心疼。
他拧了热毛巾,轻轻替郁骄擦去泪痕,又给他敷了敷眼睛,免得他明早起来不舒服。
做完这些,婴儿床里的颗颗哼唧起来。
“别哭,爸爸在。”邢骁严像往常一样安抚小家伙,将他抱去客厅换了尿布,又冲了奶粉喂他。
将孩子重新哄睡放回婴儿床,邢骁严这才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侧躺着揽住郁骄的腰。
郁骄习惯性地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他的怀里。
邢骁严心底一软,亲了亲他的眼皮,“晚安,骄骄。”
郁骄这一觉睡得很沉,睡上午十点多钟才被颗颗咿咿呀呀的婴儿语吵醒。
睁开微肿的眼睛,就见颗颗躺在他身边蹬着一双小腿,自娱自乐般,玩得颇为开心。
郁骄勾起唇角,伸出胳膊一把搂住颗颗,狠狠吸了一口。
颗颗愣了下,意识到是爸爸醒了,立刻兴奋起来。
他咿呀两声,想翻身去看爸爸,但还不太灵活,蹬了好几下腿,倒腾着趴在了郁骄身上。
小脸直接撞在郁骄脸上,结结实实地给了爸爸一个亲亲,脸上的奶膘压了郁骄一鼻子奶味。
郁骄勾唇笑起来,把小家伙抱起来放在自己胸口趴着,亲了一口他的小脑门,哭过的嗓子微哑:“早啊,颗颗。”
“哒、哒!”
颗颗认真地发出两个音节,不知道是想叫“爸爸”,还是在说“早安”。
“醒了?”邢骁严拿着奶瓶进来,看向在床上玩耍的父子俩。
郁骄“嗯”了一声,想起昨晚哭的那一场,有些不好意思。
邢骁严也没戳破他嗓子微哑的原因,晃了晃手中的奶瓶,瞬间吸引了颗颗的注意。
颗颗试图从郁骄身上爬坐起来,仰头伸手去够奶瓶。邢骁严干脆将他抱起来,把奶瓶嘴塞到他口中。
郁骄这才得以坐起身,“几点了?”
邢骁严:“十点半,我给你请了假,可以休息一天。”
郁骄点了点头,看着坐在邢骁严怀里吨吨吨喝奶的颗颗,浅笑道:“我也饿了。”
邢骁严连忙抱着颗颗起身说:“我煮了粥,蒸了红薯,给你拿一点进来。”
“不用。”郁骄掀开被子下床,“我先洗漱,待会出去吃。”
“好。”
邢骁严在餐厅摆好碗筷,添好粥,等郁骄出来,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看什么看?”郁骄被他看得不自在,气鼓鼓地说,“喝你的粥。”
邢骁严立刻垂眸:“嗯。”
他知道郁骄不会那么轻易就原谅自己,但只要他还愿意搭理自己,怎么样都行。
后来的日子像往常一样,郁骄和邢骁严带着颗颗去研究所上班。
郁骄工作的时候,邢骁严就开始教颗颗如何控制异能。
颗颗聪明的脑子听懂了,实际操作起来,异能却不听使唤。
邢骁严作为他的“导师”,不知道被攻击了多少次,脑子都是麻的,下班时还嗡嗡作响。
然而当天晚上,邢骁严就梦到了他和郁骄订婚后的事情。
他们商量购置婚房,看着中介发来的3d房型预览,对比优缺点。
最后选择了在富阳闲居小区的大平层,离两人上班的地方都不远。
“以后我可以顺路送你上班,再去公司。”梦里的邢骁严计划着,“这套房子也有一个大露台,我们可以继续种藤蔓月季。”
“这里还可以搭一个狗窝,之前说好的,我们养一条狗。”
梦里的郁骄点头,又说:“落地窗太大了,窗帘要双层的,最好是蓝白色。地毯也要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