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昨晚太困码到一半想睡一下,结果一觉睡到天亮……
今晚和明天白天有事,明晚或者后天可以再来一更~
僭越
陆贵妃的反应极快,早在刀光剑影招呼到他和暴君身上之前便动了起来,毫不费力地避开了这群北卫刺客的第一式杀招,同时嘴上也毫不留情地回敬道:
“和北卫陛下一同葬入皇陵的殊荣自然是只有我才能当得起的,只可惜还不是现在。”
谢玄元被陆贵妃半搂着腰,听他当着这一群刺客的面胡言乱语,脸上禁不住一阵红一阵白:“自作主张!朕何时说过要在皇陵里给你留位置了?”
陆贵妃被自家的暴躁娇妻怼完,顿觉在人前失了颜面,他愤愤地将功力灌注到手上的树枝中,对着送上门来的刺客的面门一顿疾风骤雨般的猛戳,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替自己辩解道:
“陛下是没说过。可陛下说过,将来和臣妾生的孩子就是太子。按照祖制,太子生母葬入帝陵顺理成章。陛下,臣妾的要求有错么?”
谢玄元未料到陆贵妃竟然对皇家祖制张口就来,他被驳得无言以对,只是嘴上仍在嫌弃道:
“是没有错。但你也配叫太子生母?你顶多只能算半个太子亲爹!而且葬入帝陵的妃子须得是寿终正寝,不能死于非命。你今夜若是死在此处,就别再妄想死了之后还能分朕的地盘!”
暴君说这话时虽咬牙切齿,可言语之中对陆贵妃的紧张和关切却到了藏也藏不住的地步。
陆长平听得心头一暖,揽着暴君腰肢的手臂更紧了几分。他现在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忍不住趁着这大好时机把将来暴君翻脸的后路堵死:
“这可是陛下亲口同臣妾说的!天子一言九鼎,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可再反悔。”
谢玄元此刻满脑子都是自己和陆贵妃能否突出重围,在这场刺杀中留下三条命来,哪里能分辨得出这话术上的陷阱圈套。
他毫不犹豫地应声道:“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求朕,朕有什么可后悔的!”
就在他们斗起嘴来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工夫里,暴君身边也被陆贵妃用一根树枝守得密不透风。
北卫太后精挑细选出的刺客们,竟无论如何都没法从手无寸铁的陆贵妃手中讨得半点便宜。甚至一招一式之间,竟隐隐让带着个盲眼孕夫的陆贵妃占了上风。
虽说形式一片大好,但陆长平仍不敢继续恋战。他心里清楚得很,自从方才被迫交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这期间为避开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暗器和刀剑,他不得不带着谢玄元闪转腾挪。
怀孕之人本就需要静养,更何况现如今暴君肚子里的龙胎月份已经大了。这般剧烈的运动,对暴君父子而言都是不小的负担。
谢玄元嘴巴又毒怼人又狠,却偏偏对这些这些辛苦只字不提,甚至还默默地将身体上的不适隐藏起来,努力配合着陆贵妃的行动。
可只要稍微分出心神看他一眼,便很容易注意到他额上的汗珠和被汗湿的鬓发。在这样的战局中,每多坚持一秒,他便要多受一分的罪。
陆长平不忍再看下去,只能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手中的杀招比起方才陡然凌厉数倍。即便明知此刻还不是轻敌的时候,他也必须加快突围的速度。
习武之人心境的变化往往会被手上的招式放大数倍。陆贵妃原本是在防守中寻找破局的机会,步步为营,打得颇有章法。可现在他满心满眼都是暴君强自苦撑的模样,又如何能静下心来继续稳扎稳打?
这边陆长平急于护着暴君脱身,而原本被死死压制找不出任何破绽的刺客们却也渐渐摸清了他事事以暴君为先的软肋,开始有意避开与他直接交手,转而将全部的攻击都集中在了暴君身上。
谢玄元意识到是自己扯了陆贵妃的后腿,忍不住心下着急,却在这帮人毫不留情的围攻之下愈发狼狈。
而陆贵妃一力维护暴君,也在这场消耗战中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只不过多年习武的功底摆在那里,他讨不到好处,那群北卫刺客的处境只会更加糟糕。
眼看着对方减员已经过半,原本牢不可破的阵型也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陆长平抓紧了暴君略微冰凉的手,轻声道:“陛下现在可还有力气跑?若是跑不动,臣妾可以抱你。”
暴君此时气息不稳,却仍是不甘示弱地冷哼一声道:“顾好你自己,你现在抱不动朕,朕也无需你抱!”
对于暴君的别扭性子,陆贵妃早已没了脾气。既然小暴君还能再坚持一下,那他正好可以分出些精力来断后。
他早就看好了一条逃生路线,现在只需将谢玄元先送过去……
然而暴君才刚一动,剩下的刺客便也紧紧包围上来,简直比集市上卖的狗皮膏药还要黏人几分。杀手们步步紧逼,陆贵妃也头疼得紧。
恰在此时,谢玄元似是因方才跑动幅度太大,牵扯到了脆弱的肚子,疼得冷不防弯下身来。
陆长平了解暴君的性子,能让他在关键时刻这般失态,必定是腹中疼得厉害。他立刻慢下脚步将人护在怀里,不得已朝着河岸的方向且战且退。
高手过招之时只需片刻的分神便能决定生死。何太后这回派来的北卫刺客,虽远没有达到可与陆陛下进行高手对决的程度,但确实拿捏准了眼前这对亡命鸳鸯在乎彼此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