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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未与感觉自己快要被那些言论弄窒息了,猛然睁开眼,看见了靠在床边椅子上便睡着了的于世洲,他英俊的脸上有些憔悴,眼底带着黑眼圈,下巴也冒出了浅浅的胡子,应该守了自己一晚上吧。
医院的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让白未与不禁皱眉,是他不喜欢的味道。
似乎是感觉到白未与的目光,于世洲猛然睁开了眼,急忙看向白未与,确认白未与并没有事后揉了揉眼睛,站起身走到白未与面前:“醒了?”
白未与避开于世洲的眼神垂眸。
他现在的内心也十分的煎熬。
他知道不能怪没有记忆的于世洲,但是他控制不住,也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的想法。
这有原主抑郁症的关系。
于世洲将凳子拉过来坐在了床边,抬手握住白未与的手,白未与微愣,抬眸看向于世洲,于世洲认真道:“以后我不会管白辞了,我们好好的!”
“我不想呆在这里,我们回家吧。”白未与皱眉,反手握住于世洲的手,这个地方总让他觉得很压抑,他不喜欢这里。
于世洲摩挲着白未与的手指:“不行,得让医生过来看看情况,没问题了才能回家。”
医生给白未与做了全身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后又叮嘱白未与必须要按时吃药,问白未与还有没药,白未与又从医院拿了一些药,两人才离开了医院。
“昨天、放学后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开车回家的时候,于世洲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问一问白未与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未与楞了一下,然后看着正在开车的于世洲,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瞒着的必要,于世洲迟早是要知道的,于是开口道:“我见到我父亲了。”
于世洲一愣,猛地踩了刹车震惊的看向白未与,许徐的童年他听说过一些,但是不是很完整,他只知道许徐是被政府的人送去孤儿院的,听说是他的养母死了,白未与也从来没有说过他的童年。
于世洲还以为他的父母都死了,现在看来至少是他的父亲还活着的,而且他怨恨着他的父亲。
“我的亲生父亲,你认识。”白未与侧眸看向于世洲,于世洲闻声满脸的疑惑,将自己能怀疑的人都对了一遍,发现完全对不上。
“……他是白辞的养父,白许成。”苏白未与淡淡的补充了一句,
“许伯伯?”于世洲失声道。
他停车的地方并不能长时间停车,于世洲将车开去了能够停车的地方,才歇了火。
“在和你结婚之前,我就遇见他了,我不喜欢白辞,也是因为我早就知道她是白许成的养女。”于世洲淡淡的说着,然后回眸看着于世洲说:“所以我当初和你结婚的目的也不纯,我也不是单纯地喜欢顾旭,我就是想恶心白辞恶心白许成。”
于世洲真的没想到后面还有那么复杂的关系,他并不怀疑白未与说的话的真实性,良久之后于世洲叹了口气道:“我可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白未与嘴角微扬带着嘲讽道:“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个穷小子和一个富家小姐相爱了,富家小姐家里不同意,两人就私奔了,富家小姐天真的以为穷小子会爱她一辈子,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可是那个穷小子却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为了那个男人最后他选择了抛妻弃子,因为没有证件,所以当时两人并没有正规的结婚证,穷小子走的很潇洒,富家小姐却以为他们还有孩子,男人肯定会回来的,富家小姐为了养孩子尝试出去打工,却因为缺乏经常市场被骂,随着时间的流逝她逐渐明白穷小子不会再回来了,她便开始将恨放在了孩子身上,后来她发现孩子不正常,将孩子带去检查发现孩子得了抑郁症,便在孩子五岁的时候将他扔在孤儿院门口,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于世洲皱眉:“可我听说,你是十二岁才被送去孤儿院的。”
“因为那并不是我最开始所在的孤儿院,我刚满六岁的时候就被一户有钱人家收养了,那家的女主人精神不正常,经常打我,我承受不住就找机会跑了出去,然后遇到了我的养母,和她一起生活了差不多六年,我十二岁那年,我养母因为亲生父亲带人去追债,跳楼死了,我再度进入了孤儿院!”
白未与只要一想起原主的那些经历便忍不住想要发疯,怪不得啊,怪不得原主都不想自己回来,因为稍不注意就想要毁灭一切了,而根本不是所谓的好好活下去,想要好好活下去不被这些情绪所打扰才是最难的,稍不注意就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于世洲没想到白未与还有这样的经历,太过于震撼,让于世洲什么也说不出来,看着坐在副驾驶位上微微颤抖的白未与,于世洲只能抬手抱紧白未与。
给白未与一点点支撑和勇气。
泪水在眼中,倔强的不想落下,白未与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白未与抬眸看着抱着自己的于世洲,于世洲拍拍他的背说:“没事,我们有家了,都过去了,你们不要你便算了,总有一天他们会后悔的。”
“我叫许徐,妈妈说,不给他妈妈的姓,也不给他爸爸的姓,却有他们两人的名字的字,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她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自己的愚蠢,和她对父亲的恨。”白未与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哽咽着对着于世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