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给那婆子也提点了一句粉干的做法,京城只有粉条,倒是没听过粉干,连忙也道谢,回去一趟回来,同样送了十两银子。
两人才当差,就给家里小辈都谋了一条生路,伺候照顾老御厨,跟照顾自家亲兄长一般。
沈常念又待了几日,见师傅气色不错,很适应这里的生活。
便提出了告辞。
狗不理
临行前,买了一地窖的粮,雇用了几个长工种了十几亩地给师傅种细粮,养鸡鸭鹅猪,还避着人,给师傅塞了几百两,一家三口这才心无旁骛的出发了。
大力大勇觉得还没在京城待够呢,这又要出发,心中既是期待又是紧张。
少了顾名几人,他们路上更加警惕周遭的动静,一路上要是住野外,基本都是兄弟二人守着,白日太平路段就躺在车板上呼呼睡,封疾负责赶车。
这一趟,是从老御厨那儿出发,不再携带鸡鸭羊等物,只采买了点适合野外居住的行头,水囊多备了些,驱虫驱蛇的药粉也是装了十好几份,据说越往南,蛇虫越多。
路过廊城,遇到家胡记烧鸡店,沈常念在这里停顿片刻,之后决定午饭就在这里用。
五个人,他买了十只鸡。
吃几口,口感香润、松嫩、细腻,肉烂脱骨,风味独特。
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都适合吃这个。
又吃了几口,沈常念便弄清楚了,胡记烧鸡的主要原料是小土公鸡、白芷、八角、凉姜、丁香等18味传统佐料。
先将小土公鸡宰杀,洗净用蜂蜜上色,下油锅炸至金黄色捞出,放入老汤,并加入传统佐料,
火候嘛,应该是大火煮开改用小火闷煮两个时辰,出锅后色泽金黄油亮,味道鲜美,肉烂脱骨,风味独特。
当天他就配比好了材料,晚上的时候桌上出现了三只胡记烧鸡,封疾完全没吃出来区别,还以为是沈常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客栈去买的。
“是我烧的。”沈常念说了一句。
除了封霆这个打下手杀鸡洗菜的,其余三人猛地看向沈常念。
“哇,爹爹,你这也太神了,是不是吃过一次的东西,爹爹都能做出来啊。”
大力大勇说听老御厨说过南边有一道菜叫佛跳墙,连佛祖闻到香味了都要从墙那边跳过来,是不是这种菜对东家来说也是吃几口就能做出来啊。
那走这一趟,把人家拿手菜都吃了,遍地开店都行啊。
沈常念摇摇头;“人家赖以生存的营生,我去抢这个作甚,不过是喜欢过程罢了。”
至于佛跳墙,他也未必不会,只不过那道菜里海鲜占比很大。
海鲜海鲜,没有海如何来的海鲜。
局限他厨艺的,从来不是眼界,是地界。
吃了烧鸡,本地其他吃食和晋南还挺像,面食为主,没能挽留沈常念的脚步,一行人又前行。
因为和大家说了暂定目的地是江南,众人倒也没觉得迷茫,毕竟一路上吃吃喝喝的,除了不幸运的时候得在野外度过,大多时候天天跟过年一样,本地好吃的都能吃个遍。
走走停停五日,在津城停了下来。
让沈常念驻足的不是什么大菜。
而是一种叫狗不理的包子。
据说有个自小学面食的男子,叫狗子,后来自己做东家了,出售一种包子,水馅儿半发面、口感柔软、鲜香不腻、形似菊花、色香味形都独具特色,引得十里百里的人都来吃包子,生意十分兴隆,狗子忙得顾不上跟顾客说话。
这样一来,吃包子的人都说“狗子卖包子不理人”,日久天长,都叫他“狗不理”。
沈常念去瞧了,确实算是精致。
但是吃下去,并没多少新鲜感,在包子的馅料上,他做过十数种的搭配,连汤包都做过,因此不觉得需要特地复刻了再离开。
连日的行路,路上不方便洗漱,既然进城了,沈常念便细心洗了头澡。
只是午后的温度适宜,叫人想闭眼小憩。
沈常念恰好面对着窗户坐下了,午后的阳光照耀在脸上,似乎给他镀上了一层自然的绯色,双颊瞧着更加的柔和有气色。
封霆从楼下上来的时候,正好见到这一幕。
的视线控制不住的下移,看到了媳妇微微嘟起的双唇,不自觉的咕嘟一下,这动静似乎惊动到了屋内人。
沈常念抬眸看过来,脑袋微微一侧:“嗯?回来了?”
封霆慢慢走过来,站在沈常念身后,发现他头发没弄干,自然的接了帕子小心擦拭。
他头发不再枯黄,墨色,发量多,在半干不干的时候,都披散了一肩。
封霆居高临下的位置,让他能将沈常念的全部尽收眼底,注意到媳妇睁眼后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一手撑在桌子边,一手扶住他坐的椅背,两人姿态亲密,却还留有距离。
有种,让人心痒痒的氛围。
“见你面有疲色,一会头发干了就歇息吧,明日又要开始赶路了。”至于吃食,谁也饿不着的。
沈常念避了一下,自家男人在身后说话的气息都喷洒在他的耳后了:“别对着我耳朵说话,起开一下。”
“头发都还没擦干,就嫌我碍事了。”封霆干脆的照做了,只脸上明显的流露出遗憾,好像不让他靠近说话就委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