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那五六个捕快上门,似乎用处不大,那些人看起来似乎是山民,根本不怎么忌惮捕快衙役。
施家的老人怎么说那些人都不听不信,还指着一个白布盖着的躯体说,除非他们妹妹醒过来,否则这件事就没完了。
话不投机,双方火气都大,很快,推搡就成了殴打,封霆从后院的位置过来的时候,两拨人已经混在一起了,捕快都没那几个山民壮实,也不怎么用心处理普通百姓家里的矛盾,就避开了战圈。
封霆路过,瞧见施老爷子被砸了一拳要倒地,下手扶起来,竟被人当成施家人,一拳头过去,封霆反应快用手肘挡了,没让这一拳头到了脸上。
他将老人往后一拉,应着对面那山民的拳头就是一个对碰。
两个看起来不相上下的大拳对碰,一触即分,封霆倒是没大碍,倒是那山民嗷嗷叫了两下,口水和眼泪一起下来,嚎得像死了爹妈。
封霆眼中的平和褪去,只留下狠厉:“要想好好解决事情就都消停的说,要么去官府辩,波及他人,你们好大的威风。”
“你是什么东西……”有个十来岁的敦实少年开口,被旁人拦了,拉扯了一下。
“这位兄弟,你若不是施家人,便上一边去,卷入打斗里,大家都打红眼了分辨不出来敌我也是正常。”
封霆却没让开:“我不是这家人,但我和这家是亲家,你们动手总要有个由头,想要个结果吧,要说,我们就各自派代表进去慢慢谈,在外面谈也随便你们,要打,你哼一声,我保证,”
就在男人以为封霆是说保证不掺和的时候,封霆下一句却是:“我绝对会参加这场打斗,且我分得清谁是敌我。”
“妈了个巴子的,你算个什么货色,充什么大头呢!”
沈常念看不下去热闹了,小跑两步。“我是小农庄的庄主,我们农庄壮丁数量三十有余,个个身体强健,农具充足,你们要打,可以,我也保证,要用以多欺少的战术,输的只会是你们。”
“如果不打,那就请你们拿出你们苦主的证据证词来,我们和施家是有姻亲,但若这件事是你们占理,我绝不插手惹事,若你们不占理,哼,我身边几位官差老爷可都是证人,送你们蹲牢狱都不用另外报官。”
几个捕快讪讪,总觉得之前没表现好,这会沈常念都亲自出动了,也赶紧手摸着刀把跟在沈常念身边,充做他的底气,后援。
封霆警惕着距离媳妇最近的山民,眯着眼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只是,抡起耍无赖,似乎是媳妇更擅长拿捏这种心理,说了这句话后,又见他身边几个捕快似乎动真格要插手这件事了,对面有所忌惮,虽然还是气势汹汹,却也愿意进屋谈话,那尸体也准备抬进去。
沈常念喊了其中一个捕快去请仵作来:“不是你们抬一个尸体来,就是你们有理的,请个仵作来,查清楚事由,对彼此都好,免得谁枉做小人,被人当枪使。”
那个敦实的少年眼神漂移了一下,被沈常念眼尖抓住,他暗自多注意这少年几分。
见他和人群中某个人交换了眼神,沈常念心中更信施家三分。
尸体有人看着,没真的进施家的门,两方人进门后依旧是各执一词,说完之后就看向了沈常念。
沈常念:……
我又不是官,也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长辈。
你们不会因为我为了护我男人随口放出的威胁,就把我当权威吧?
还真是,这件事,两家人似乎都在等沈常念开口说什么。
沈常念心中叹了一口气,闲事啊,真是一管就的到底。
那就来理理清楚吧。
三个问题
沈常念对着山民们复述:“你们说,你们妹妹,天真烂漫,被施嘉禾一个读书人随便哄骗两句就怀了身孕,带着几张他练字的纸,就当宝贝一样随身携带,
然后在施嘉禾抛弃她后,她选择自杀,还随身携带那些纸,死在雪地里,死的时候还很凄惨,浑身湿漉漉?不知道我能不能看一眼那纸,我就看看,绝对不碰。”
山民犹豫了一下,见沈常念话里话外都是可惜那少女,忍着心疼,将纸张拿出来。
沈常念隔着点距离看了看,心下已经了然了。
不等山民说完,沈常念看了一下证据,随后露出了心痛的表情。
“看诸位年纪也不算小了,这妹纸也该有十六七了吧,正是少女花骨朵的年纪,还没好好见识见识外头的世界呢,就这么没了,着实可惜。”
施家这边,施嘉禾的父母坐不住了,要起身辩解,被施老爷子拦了一下。
沈常念看似替那边心疼那死去的少女,但其实句句话都用来说服他们,得到他们的认可。
他认为,沈常念不是为了说这几句惋惜的话。
果然,在几个山民的情绪没之前那么狠厉的时候,沈常念忽然对着那个敦实的少年郎问了一句。
“你认识那姑娘吗,看你们年龄应该相仿吧,他们说妹妹天真烂漫是山里寨子最好看的姑娘,你没喜欢过他吗?”
“我没有!”他下意识反驳,对上沈常念意味深长的笑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他看穿了。
他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又要向后看去,沈常念却上前一步闻了一下,打断了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