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又在京城纠结了几个老头子,建议陛下您娶妻呢。”
令狐暄挥挥手:“朕已有妻子,不必理会诚王。”
燃溪:“?”
他不是应该一直钻牛角尖的喜欢万人迷小受吗,怎么现在就有妻子了。
他才十七岁啊!
怎么就结婚了?
燃溪趴在他掌心上,急于想问这个问题。
但是令狐暄这逼心情好,居然不在路上走了,腿一抬,biu一下弹到房顶上。
在呼噜噜的风声中,燃溪看了一眼,妈呀,两层房顶好高,他一阵晕眩,连自己是谁都忘记啦。
……
城郊洞玄庄。
瞿斩暇负手而立,颇有闲心的欣赏前朝的木塑像。
历经战火洗礼,五百年前的三清塑像仍然慈悲地俯视着红尘痴人。
一名带兜帽的黑衣女子款款走入。
她兜帽遮脸,并未露出真容,也不想露出真容,只从她手上的翠绿玉镯,可以看出她是极尊贵的贵族女子。
她手里捧着一套女子衣裙,淡漠地说:“若瞿教主进宫能办成此事,诚王殿下必会兑现诺言,将鲛人拱手相送。”
瞿斩暇转身:“好。”
他凤眼一挑,忽然戏谑地问:“诚王殿下他是真不想要鲛人,还是……王妃您不准他要?”
诚王妃没有回答。
瞿斩暇无所谓地笑了笑,他双手张开,身上肌肉开始如波浪般滚动,他俊逸的脸涨得通红,仿佛承受着偌大的痛苦,突然浑身骨骼爆出一阵噼里啪啦脆响,身高快一米九的瞿斩暇凭空矮了两个头,变成一个娇小纤细的女子。
“她”一扬头,艳丽眉眼夺人心魄,是个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美人。
伪装太监代价实在太大,还是伪装成宫女吧。
燃溪在令狐暄手上颠啊颠的,脑子一片混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令狐暄还需不需要他治疗啊。
他很努力的唱歌,结果把自己唱成这样。
刚刚那个老头儿说令狐暄的诅咒是迷信,那么他的诅咒究竟是不是真实的啊?
说起来医学上有个名词叫做疑病性神经症,就是人老是觉得自己有病,搞得精神过分焦虑和抑郁。
什么诅咒所导致的嗜血欲望,那很有可能是当皇帝的心态崩了,彻底放飞,平时就砍人如切菜,谁敢因为他多杀几个人就批评他呢?
燃溪小声问:“令狐暄,你的诅咒是不是真的存在?”
令狐暄本来在房顶上飞掠,他停下脚步,深邃的眼睛看着可爱的小鲛人,嘴角提起。
“你想见识一下?”
燃溪怯怯地点头。
如果真的是心理原因,他有义务帮令狐小弟破除心魔呀。
这样才对的起他提供的那么好的伙食。
令狐暄曲起手指在空中轻点五下。
空中出现五个指尖大小的火球,仿佛有生命力一般围着燃溪转。
燃溪:“……额。”
幸好他是鲛人哈,自身就是超自然的东西,所以现在看见有人会搓火球也不是那么吃惊了。
燃溪:“我懂了。”他轻快鼓掌。
“你这个能力很不错嘛,可以随便放火吗?能省很多天然气……不,柴火,冬天也不用暖气,烧炭,很节能哦。”
“为啥想要去除这个诅咒呢?”
他觉得这个法师技能超酷好吧。
令狐暄轻轻一笑,背后展开一双巨大的深红色幻光羽翼,羽翼轻扇,他化作一道红色流光,向天空激射而去!
在天高云淡,连飞鸟都鲜少抵达之处,十七岁的人间天子手里捧着他珍爱的小鲛人,目及足下万里河山。
他眼中无悲无喜:“看,这就是诅咒的力量。”
大妖死前刻骨的怨恨,将所有妖力倾注于诅咒之中,诛灭妖族之人,后世子孙终将化为妖。
他的命运在出生之前,就因几千年前的祖先诛灭世间最后一只大妖时就以注定,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
令狐暄目光苍凉。
他希望小鲛人能理解他有多惨。
虽然这么帅,这么强,可还是这么惨。
燃溪两只手紧紧捂住眼睛,什么都不敢看。
“我提个意见哈,你装逼前,能不能预告下……真的好吓人,我恐高的,呜呜呜。”
刚才在那巨大的风声,他感觉自己要被撕裂了。
令狐暄:“……”
他紧张而低声下气地问:“你恐高,怎么不提前说呢。”
燃溪声音高了八度:“你也没问我呀。”
“你还搁这儿装啥呢,赶紧下去呀。”
“好好好。”令狐暄身形一变,直接瞬移到地上,然后后赶紧找了一处水池,把恐高的小鲛人放在水池边的青苔上。
是他疏忽了,在水里生活的鲛人,怎么可能不害怕高空呢。
小鲛人抱着头,久久不敢松开。
头很晕呢。
令狐暄摘了一片小叶子,轻轻给他扇风。
良久,燃溪松开手,露出精致的小脸,问:“我还是不明白,你这个诅咒的力量这么牛逼,你为啥后面会嗜血呢?”
“你把这个力量用在为人民服务上,不是可以把你们国家做大做强吗?”
令狐暄:“……”
他清了清嗓子,侧了侧脸,以自己最好看的角度对着小鲛人,哀伤沉重又轻描淡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