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又埋下头的人,连胤修心里闷闷的。
想他上一世什么时候贴冷屁股过。
怎么这一世到了沈持峦这儿,就算给他冷屁股贴也愿意。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听说水云城近日会有花灯,你想和我去看吗?”他声音轻了许多,像是怕打扰到他似的。
“什么时候?”
半响听不到回应的声音,沈持峦迟疑的放下笔,抬头看向眼前在他桌上坐着的人。
“花灯什么时候开始?”
以为是他没听清便又问了一遍。
男人呆愣了片刻,抿起来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三日后。”他说。
那时邹方江应该已经将邪修和妖物抓回来了,沈持峦点了点头。
“好。”
三日过的很快。
就像鱼儿跃出平静的湖面一样,快的甚至砸出了水花。
沈持峦正在擦拭手中长剑时,便听到不少的消息炸了出——有宗门伙同杀了杀过来。
理由便是:谪昇门苟同魔人,其前掌门,其长老,乃至其仙尊,从根上已坏,根下必定已被侵蚀。
这等修真界的祸害,不如除之后快。
众人可愿同我门一同杀往谪昇门!
我等早已探查清,邹方江已不在宗门多日,如此正是灭他门的好时机。
“主人,宗门外面有许多人聚集,手中拿着剑怕是要杀进来。”
遂渊气喘吁吁的从外跑了进来,门也顾不上开,直接被它撞出了个洞来。
捂住弟子的嘴一时还行,一世自然是不可能。
他算过早有事情暴露的这一天,但没想到还是拖的太迟,许是邹方江那边出了意外,怕是赶不回来了。
“莫慌。”
沈持峦不急不慢的扔下手中的布,锋利的灵剑在擦拭后露出原本锋利的模样,发出阵阵寒光。
看到剑柄上那颗熟悉的灵方石,遂渊险些从地上跳起来。
色舍?
是色舍!
“色舍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我,是我,我回来了。”
妖兽一把扑在剑上,半点没有了先前刚识时的互相看不对眼,剑身像是发出鸣声像是在回应似的。
两人俨然是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可苦了藏在桌下的朱雀,好觉被打搅,气的不由分说就要去啄两人。
不过在要啄上时被沈持峦制止,有什么旧时回来不能叙的,现在没有这个时间。
东宫星火指向山门前一众弟子,眸中带着狠辣,“识相的就把沈持峦交出来,不识相那便等着我们踏平你们这谪昇门!”
没成想当年那一剑竟没挽死他。
实在是可惜。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沈持峦还是注定要死在他手上。
“不过是小小一宗之主,口气倒是不小。”孙湄舞从一众弟子中走出,不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过是那些老东西扔出来祭旗的废物,还真把自己当一盘菜了。
“你!本门主当是谁,这不是孙长老么,往日都是你阉了男人,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伺候好我。若是伺候好了,赏你一条命留着也不是未尝不可。”
男人色眯眯的看着她,两只手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挥起旗子。
“相信你们掌门和你们说过什么,不用再要我说一遍,在我旗落下瞬间,你们便可冲锋杀敌。”
“记住,若是不杀,这些人明日便会是我们的敌人,是天下苍生的敌人!”
“是魔修就该死,通魔修就该杀!”
“要记住,你们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宗门,是为了苍生,是为了给自己以后的儿女留下一片净土!”
东宫星火的声音激励着众人,很快每一个弟子眼中都燃起了斗志。
“杀!”
“杀!”
“杀!”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天空,黑暗的天空之中发出惊人的电闪雷鸣,很快下起阵阵小雨,就像是在预示着这场浩劫灾难的降临和开始。
几乎是在旗子落下的瞬间,一道寒光闪过将其从平缓的山崖上打了下去。
东宫星火只觉得手上一凉接踵而来的就是身侧的劲风,再回过神时他手中已经没有了旗子,四处张望之际,便瞧见山崖往下飘着的黄色旗子一角。
他猛的看向来人。
在他对面的已然就是当初被他剜心的沈持峦。
“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是害怕了。”男人发出一声冷笑,出言讥讽道。
“是么?”
说话间沈持峦一闪身到了他跟前,众人还未见他出手灵剑便已从他身体中拔出。
上一秒还在说话的男人,这会儿便已身死倒在了地上。
本来还杀气腾腾举剑喊杀的众人这会儿都安静下来,看着沈持峦的眼中带着忌惮,甚至都有了些许退意。
身后的几个同伙掌门互相看了一眼。
见状便其身往前一踏,不就是死了个人,又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何至于让他们临阵退缩。
既已到此,事已发生,便不能空着手回去!
步宏阔拔起身侧弟子的佩剑,三两步靠近指向于他,“大胆叛徒,你当真是被魔修迷了心智,甚至还敢动手出剑道友。
还是一声不吭就动手,这就是你名门大派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