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任务完成后谁知再后一连过了许久,都没有下一道任务的出现,魔尊好像忘了还有他这么个人的存在,能做的只有隐藏。
这一隐就是几十年,从底层弟子扶摇直上混到了主事的位子上,但他从未忘记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巧的是山门中一夜之间死了不少弟子,他们无一不是被吸干了精气,查又无从所查,谪昇门上下介人心惶惶。
直到第二日结果发现又死了弟子,更加重视,直接交给他让他去查背后凶手,务必捉拿。
这事蹊跷的很,每人都是睁着凸出的大眼,额头脖颈的青筋鼓裂的明显,浑身上下没有伤口,死状极其惨烈与痛苦挣扎。
说实话,在第一眼看到伤口的时候,酆鸿煊心中有的底便是魔修干的。
论修炼方式这种当属魔修。
抓是实打实的抓,自然也不能真的抓走,做做样子将人放走也不会有人怀疑。
于是早早就设下埋伏等同伴的出现,预料中的人没出现,出现的人倒是叫他意外。
他亲眼看着崔岩之将弟子精气吸食的干净,偌大的名门正派掌门靠吸食弟子精气提升修为,真叫人可笑,叫人唏嘘。
他道行不深,抓住崔岩之后反被将了一军,身份在他眼前暴露。
两人皮拔掉一层就这么坦诚相见,谁也怕对方说出东窗事发,这种惴惴不安很快达到了相互制衡和解决——交易。
他们是一跳绳上的蚂蚱,若有一方掉下另一方也跑不了。
“本座何时绑着你不让你走了,验灵石留下。”
酆鸿煊拿着验灵石在他眼前晃过一手,在他欲要出手抢夺之际迅速收了回来,嗤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出现老意的人。
“你不会还要明抢吧,崔岩之。”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不如跟我一起回魔界,看在咱俩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向我家主子求求情给你个魔侍的职位当当”
如此讽刺贬低的话从他嘴中说出,功力大不如前,崔岩之稳定了许多,只当他是放屁左右耳不听信半点。
只怪他当初为了修为吸食的精气太多,没有很好的消化,大幅掺杂着灵气的精气全积攒在他体内,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混元堵在四经脉络中。
它就像是一个顽固的污渍,凭借着宗门的修炼方法根本无法祛除,或者说是更好的消化融入体内。
不得不变换修炼的方式。
也是他鬼迷心窍听信了酆鸿煊的鬼话,根据他所传述的方式只修炼了一晚,混元便彻底融散开为他所用。
第二日,第三日……
慢慢他发现身体中的不对劲,修炼时像是有两股力量在相互抵抗,直到他发现那丝可疑的力量就是魔气。
他成了魔修。
体内的灵气早已不再纯净,一向万里晴空的识海之中灰蒙蒙的像是霾似的全部笼罩。
在这一刻他清楚的意识到他的路已经走远了,一踏上再也不能回头,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有的只能是不停的前进。
谪昇门现在可以说是内忧外患,他身为掌门,如何安心的下。
老祖留下来的大宗岂能在他手中落下帷幕,岂能在他手下落寞走向衰败这条路。
为了谪昇,所有的一切他都会忍下。
为了谪昇,他甘愿为他人做嫁衣。
“你找我什么事。”
酆鸿煊看着很快平复下来的崔岩之有些差异,只当他又是在装什么自命清高,无所谓他的态度好坏,毕竟,他可不是这种人。
“我要杀一个人。”
“呵……”
想杀就去杀,这会倒过来征求他的意见了。
不觉得有些好笑么。
“呵什么,你的唾沫星子可别呵到我衣裳上。”酆鸿煊嫌弃显露于表面,他就是看不上崔岩之这个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多想想外门试炼第一死了怎么交代。”
“不行,我不同意。”
崔岩之犹豫都没犹豫直接拒绝。
这是多少年才遇上的一个好苗子,可惜谁也不愿意跟着,就想靠自己进入内门。
谪昇门现在虽说前有连胤修,后有都思淼,可不论是谁都不是他的人。
能培养出一个自己人来掌管谪昇门才是他的选择,不为浮华名利,秉节持重不露锋芒,而这个少年就是最好的人选。
“为何?难不成偷鸡摸狗就是你宗的宗旨?整个宗门上下谁不知道他偷了连胤修的物件,不过就是个刚入门的小弟子,别这般扣扣囔囔的舍不得。”
“不行就是不行,重新说一个人。”
谁死,沈帅比都不能死。
“那可如何是好,我就想让他死。”他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
酆鸿煊自觉的搜罗着屋内的值钱的宝贝,最后又重新落回地上,捡起刚坐下来时扔掉的砚台,真是抠,自己住的屋子摆放的都是赝品。
还没这砚台瞧着值钱。
“为何非要杀他。”
“……”为何,为何……
当然是因为他偷了他主子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杀了就当是为主子泄愤了。
小小护修欺负到他主子头上,不给点颜色岂会知道厉害。
“给你一日时间,想好应对法子。”
“我这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做交易,更不是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