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兽面对面,遂渊脸上不知在哪儿蹭的满脸黑,大眼水汪汪的看着他,好似会说话似的看的沈持峦心头一紧。
“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起这遂渊的眼泪“呱哒”的流下来。
“吾找你找的好苦,你都不知道吾这些年东躲西藏,即要找你,还要担心被他们抓走。”
遂渊哭的厉害,看的沈持峦心中再多疑问只得先压下。
他拍着拱到他怀里的小脑袋,“好了好了。”
短短一小时,到底是过去了多少年他也没法去算,怎么感觉一觉醒来哪儿也乱糟糟的。
本来他就养个反派如此明朗的事,结果他死了,遂渊又被人追杀。
待到怀里人有些缓和,他才问道:“谁要追杀你?连胤修呢?”
遂渊擦了擦泪花,深吸了一口气,愤怒在脸上显现,“还不是吾怕你受到牵连,吾就策反了那谷主和吾一起去找你,谁知道他竟半路策反,把吾带去了谪昇!”
沈持峦哑然,他好像能猜出后面的事了。
把遂渊带过去,是西门彭魄为了洗清自己或是戴罪立功,他不想跟谪昇门为敌。
遂渊这性子没人压的住,很有可能大闹了一场后大摇大摆的跑了出去。
从原身放了魔尊时,他就算与正道为敌,与谪昇门为敌,那么对所有和他有关的人很有可能受到牵连和千夫所指。
“吾不服啊,这等小人怎么配活着!”遂渊说到一半直直剁了一脚,仿佛那脚下夺的不是地面,是西门彭魄。
“然后你就把他杀了?”
“对啊。”遂渊回答的无比理所应当。
沈持峦嘴角抽了抽,不停告诉自己血气方刚的孩子都这样。
“你不知道还在后头,吾刚给他杀了,内个掌门,就是你师叔就跳脚了,他竟然说你罪该万死,若是吾识时务者跟随谪昇,他就给吾留一条狗命。”
“狗命!他骂吾是条狗!”
遂渊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看着眼前有些失神的主人。
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不稳,它噤声转了个身缩在一旁,墙角的阴影将它掩盖住,小小的兽多年依旧是这个模样,好像丝毫没有长高些。
沈持峦不知道眼前兽这是怎么了,突然就蔫了下去,心下有些担心。
这么多年的情绪积压在心底,能发泄出来是好事,它一个兽在外担惊受怕的寻他,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
小傻子,还寻他做什么。
若是在谪昇门它也不用这般受苦。
沈持峦叹了口气,在它身旁坐下,他破口而出,“什么勾狗屁掌门,趁本尊不在敢骂本尊的遂渊,早晚把他从掌门上踢下去。”
似是声音有些大,惊的路过的人连连驻足向那处暗角看去。
没想到主人能说出这番护它话,遂渊嗓子又嚎了起来,“主人……”
“好了好了。”
沈持峦一把捂住它的嘴,再感动下去就又得哭,遂渊他算是摸得清楚。
“哦。”遂渊瘪了瘪嘴,又活跃了起来,“那吾继续跟你说。”
“后来有个老头慌张的跑了进来,说你命牌碎了,后来他们都不说话,但是吾不信,吾相信主人肯定没事。”
“吾跑了下来四处打听,你就跟真的死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在前两天吾碰见个好心人,他告诉吾你在澜山一个林子里,看见那个刨出来坟,吾就知道你肯定没死!”
“后来吾在黑市听了个小道消息,说谁能把魔后医治好给十万魔石,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有个人拿着你的画卖,非要说这是《魔后睡颜图》还标价卖二十万魔石!”遂渊说的激动,手在空中比划了起来。
沈持峦脸上看起来倒是还算平静,如果没有被口水呛到的话。
“画呢?”他朝遂渊伸出手。
“嘿嘿嘿。”遂渊羞赧的嘿嘿两声,从胸前衣物中抽了出来,“你怎么知道吾抢了过来。”
还是主人最懂吾。
若是让那臭剑知道,肯定气的它半死不活,遂渊美滋滋的这般想到。
那副画顺着遂渊的手展了下来,不大不小与它手掌般差不多大小,画上留白很多,只有最中间有个极小的人。
若不是凑上去看,连那人的脸都看不清。
就是这脸好像不像他,倒是有点像他现实中的脸,沈持峦心底略微一颤,察觉到什么,在眼前抚过一片水镜。
他侧了侧脖颈,左侧有个小痣随着动作展现。
镜中倒影出的人脸哪儿还是原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了他自己的。
怪不得他见到魔尊时,那人看着自己有点发愣。
还有,不是他找事,这么小个画还卖二十万?
真把人当畜牲宰啊。
还是他遂渊知道勤俭持家,好孩子。
看得它这般扯高气扬求夸夸的模样,沈持峦非常配合的说道:
“遂渊真棒。”
遂渊美美的继续扬着头,然而等了约有一会儿,还没等到下句夸夸。
它动了动微酸的头,看向一侧的人,“没了?”
“嗯,没了。”沈持峦坦然地说道。
遂渊不悦的撅起嘴,不过一句夸也是夸,气死色舍!
想起那日明显是被夺舍了的主人,遂渊还是有些担心,主人现在虽是回来了,那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