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得到答案的连胤修薄唇抿的更紧,他步步紧逼。
“您是为了弟子才去的吗?”
“不是。”
最初确实不是,他就是被崔岩之揪过来的而已。
他很想问问自己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么……
“知道了…”
他的声音略显低沉,情绪也不高。
沈持峦瞧着明明先前还好的人,这会儿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好像丢了魂似的。
直到后半夜沈持峦都未等到他回来,躺在床榻上毫无困意。
他清醒的半点也睡不着。
于是起身打坐修炼起来。
一夜未眠。
“咚咚咚”响起敲门声。
他睁开眼眸,“进。”
门外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敢推门,争了半天一人推门进入。
低着头不敢乱看,他道:“临昱仙尊,掌门请您去一趟。”
另一人接着道:“仙尊,您的饭食我给您放到桌上了。”
“嗯。”
他轻声应道。
再度听到关门声后,下了床榻,看着桌上的饭菜比先前要好上些。
这饭他是来不及吃,也不知道连胤修什么时候会回来,不如先把那强身健体的丹药放进去,若是回来应该便会吃。
他倒出瓷瓶中的丹药,在手中捏碎撒在饭菜中。
棕色的粉末很快被饭菜吸收融了进去,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吱——”
一声响动,沈持峦的手顿了顿,不由自主的快速收了回来。
本来平静的心脏也剧烈跳动起来,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后知后觉他为什么要心虚!
他只不过是放了点对身体有益丹药!
怎么搞的还跟做贼心虚似的。
发现来人是连胤修,他堪堪说了一句话就离去,崔岩之传音传的急切,非要他马上过去。
“回来正好先吃饭,本尊有事出去一趟。”
连胤修在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夹起桌上的菜,看了两眼被他又丢了回去。
方才他在门缝中都瞧见了,沈持峦给他在饭中下了药。
他随手打下一只飞鸟,将它放在桌上,那鸟似乎也闻的嘴中发馋,啄在饭菜中吃的不亦乐乎。
然而没过多久,他发现那只鸟不再进食。
一动不动的保持着站姿,好似被定住了似的。
他拿起筷子戳了戳,触感很软,像是没了骨头似的,他轻轻一戳便轻松的扎进了鸟的身体中。
连胤修眸色渐深,浑身散发着冷意。
他这是什么意思。
想要杀他灭口吗?
沈持峦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刚踏进门迎面而来的就是嘈杂的议论声和念叨声。
他这次去的是崔岩之的书房,里面不止有邹方江和几个长老,还有一些在谪昇门中多少有些名望的老人。
邱栎丹见他来,更是一掌风直直拍了过去,那力度那狠劲。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灭门仇人。
“沈持峦,你还敢来!”
沈持峦用折扇挡了过去,没与他对大,“为何不敢,掌门唤本尊来,看你这般不服气不如去跟掌门理论。”
三言两语把他两面拉下。
这眼神分明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邱栎丹气的胸膛大起大伏,眼看还要动手,几个老人也看不下去上前拉住了他。
“邱长老消消气,如今有掌门在,还能不还你个公道?”
“是啊邱长老,思淼被打成那样,断然是要给个说法的。”
邱栎丹被说的消下许多,嗓中依旧是止不住的厉哑,他冷哼一声,“最好是给我个说法,我这弟子小小年纪平白无故受他一掌,如今还在昏迷。”
“不是平白无故吧?”孙湄舞一脸笑意,不经意的说道:“我怎么听说是你那徒弟先动的手。”
“你!你满口胡言!”
邱栎丹闻言吹胡子瞪眼,深知再这么下去,他可就落了下风,到时候说不定连个公道都讨不回。
指着她说道:“我弟子昏迷之前可说了,是他挑衅在先,我那弟子乖巧懂事怎么会跟人动手。”
殊不知他这话中出来漏洞,被孙湄舞抓住。
“你也都说了,是个人再三挑衅也会怒,更何况还是血气方刚的孩子,临昱仙尊定是护徒心切迫不得已才出了手。”
“你这是强词夺理!”
“好了!都先给我闭上嘴!”
又吵了起来,崔岩之听的头都要裂开,他招手示意沈持峦过来。
看着即便是事到了跟前,也依旧硬气没服软迹象的人,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怎么回事?你不是不懂规矩的人,你,你一个化神期的对筑基的弟子出手,你在想什么?”
这鸿门还是来了。
昨夜他都在设想今日会发生什么,是被多人群起攻之,还是崔岩之会想办法压下这件事。
当他一步步走到书房时,他知道,如何也压不下去。
此事闹的很大,先不说那死了数量众多的妖兽们,单说宗门之中上下已经传遍,他一场惩罚是肯定少不了的。
“如孙长老所言,本尊不忍看爱徒死在他人徒儿手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邱栎丹怒不可遏当场呵了起来,对上崔岩之警告的眼神,他无可奈何收了收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