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们对大师兄动手,二师兄也不会背负此罚。
整个池峰找遍也没寻得师尊,无奈之举才跪守在师尊院中,倘若师尊看在他们这般真心的份上,有那么丝丝心疼他们,二师兄或许会酌情被缩减时间。
当然……这可能也只有万分之一。
若是要求得师尊减罚,还是得寻得连胤修的原谅。
可惜的是连胤修并不想原谅他们,哪怕是做兄友弟恭师门一团和气,他也不愿意装半分,更不愿意同他一般什么都要演。
让人恶心反胃。
“让你松手听不见?”
他声音寒冰刺骨,周身气势散开花赢落下意识的收回手,禁了声。
他怎么觉得大师兄与先前有些不同,方才那模样,似乎有些师尊的感觉,叫人由心底升上来忍不住的颤抖,害怕。
连胤修走向殿中,殿中洁净如初,破损的东西已经被收拾走,包括那个胖子的尸体。
打量半圈却不见那熟悉的身影,麻木的心中仿佛被捂住了似的,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和窒息。
看着那整洁的床榻,莫名想到昨夜只觉得自己蠢到令人发指。
今夜不见他,是发现彻底装不下去,弃殿跑了么。
连胤修摸索着床榻的一头,纤细的手摸索着上面的纹路,似是陷入了什么,下一刻他手下的木头裂开了纹路。
他起身时,注意到角落的衣角。
“滚出来。”他道。
遂渊抖了抖身子,权当做听不见往里挤了挤。
“让我想想,哪儿的妖兽爱吃金阶妖兽。”
它死了谁也爱吃好吧!
威胁它威胁它,就知道威胁它!
遂渊气的鼓起腮帮子,极不情愿的从里爬了出来。
它干瞪眼,“说罢,找吾何事。”
“你主人去哪儿了。”
遂渊翻了个白眼,叉着腰态度极差的说道:“吾怎么知道。”终于到求它的时候了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就是它遂渊报仇的日子!
猖獗未到半个时辰,遂渊被打的边哭边指向一侧。
沈持峦能察觉到有人来,但是睁不开眼瞧不见是谁,只感觉来人气息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他身前。
连胤修将房内景象收入眼中,清凉药香过后是燥热不堪,丹炉已经熄了火还有余热在不断散发着。
一旁柜上摆着几盘瓷盘,里面是满溢的丹药,不知道他炼了多少炉。
他手贴在瓷盘上,偏烫些,刚成不久。
看着眼前瘫坐闭眸的人,眼中是微不可察厌恶,越瞧越是碍眼的很。
今天下午在海院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也不知道沈持峦何时练就了这副厚脸皮,还想装作以前对他怀柔。
真当他还是以前的连胤修么。
敢玩他是要付出代价的,不如也好好的尝一尝,被邹方江背叛,被逐出师门人人喊打是什么滋味。
上一世的恩仇,这一世总是要还的。
就在他指尖要触碰到衣裳时,地上的人转醒,那双熟悉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那眸中温和如水掀不起一丝涟漪。
这种熟悉感,不就是他撕破脸皮前的装扮么。
他低眉敛去眼中的情绪,“弟子看师尊在此睡去,想必定是炼丹劳累,正想叫醒师尊。”
真是善良的好孩子!
沈持峦感动的伸出手落在他头上,这么些天也算没白养没白养,还知道关心他。
体内的沈持峦一手扶在眼上,实在是没眼看。
你好好看看这眼神,都恨不得要杀了你,还跟个傻子似的摸他的头。
让他没想到的是连胤修竟然没所反抗的动作,乖顺让他摸着,如此反常太不正常。
虽说前世他没怎么关注过他们,心底就有种直觉,他绝对不只看上去这样温顺,要不然也不能忍气吞声几十载,最后直接杀到他面前。
“你小心些。”
他有意无意提醒了一句,随后隐匿下去。
沈持峦被他这句话说的有些没反应过来,转念再设想到眼前人,很快明白过来。
原身这是在让他小心反派。
不过反派这会儿还是个小孩子,又是在他身边,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神识才出来这么一会儿,沈持峦浑身上下都闷出了汗,真不是他挑,这屋跟桑拿房似的。
再待下去人就能蒸熟了。
沈持峦撑着地面起身,想到什么秉承着原身炼的不要白不要,转身将瓷盘中的丹药收到瓷瓶中。
完毕后直接揣进了空间中。
连胤修凭生看着有些鬼鬼祟祟,只当这丹药不似普通。
“师尊,弟子听闻您罚周师弟去了锁澜崖。”他说道。
“嗯。”
沈持峦淡漠的应了一声,这次没有多说什么,脸上也依旧带着漠然。
面对内向孤僻的孩子还是需要关爱和解释,有时候更容易去想歪。
他不是不想解释点什么,主要是原身这厮威胁他!!
“你只需应一声,多说无用别怪本尊手下不留情。”
沈持峦原地萎了下来,原身是电公么,他们之间是交易又不是他单方面冤大头,凭什么他不按他的做就要挨电。
他能看见自己的动作又管不了自己的表情。
没办法,就低一点。
用爱感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