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翻覆
三个攻合力,很快一路打到了京城。
攻城那日,受令人向城外泼滚烫金汁,即粪汁,被泼到的起义军大部分活不过当晚,即便如此,三日后,城破,起义军冲进京城。
心腹太监抱住受的大腿狂哭:“陛下,求求您随奴才走吧,这宫里,现在,谁不是在卷着细软跑路?陛下想想,陵玄宗不也是在逃出皇宫之后,重新当皇帝了吗?”
受:“连久啊,起义才十个月,就打下了朕的江山,朕这个皇帝当的是不是特别失败啊?”
太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求求陛下走吧。”
受:“朕在想,要不要留在这里和单家的王朝共存亡?”
太监:“走吧,逃出去之后,大不了奴才做工养活陛下,快走吧,陛下不走奴才也不走。”
受:“好在你还是对朕忠心的,好,朕随你走。”
三个攻翻遍皇宫也没找到受,彼时受已趁乱逃出京城。
乾坤既定,三个攻还面临一些问题。
首先,起义军拥护的不是攻一,而是莫须有的“单宇”,攻一为了稳定军心,只好找了个傀儡,让他冒充单宇去当皇帝。
其次,在攻二的牵线搭桥下,这次起义有敌国出兵襄助,如今事成了,不给敌国些好处说不过去,敌国皇帝狮子大开口向攻一要五座军事重镇,两国陷入漫长的拉锯。
最后,攻一起义同时,全国各地冒出许多大小不一的造反势力,虽然绝大部分都不成气候不足为惧,但有一些,是原本就有相当实力的世家趁乱谋反,如今割据一方,对朝廷有极大的威胁。
傀儡登基后,封攻一为大将军,攻二为尚书令。
过了一个月,政局稳定,攻一和傀儡上演了一出“禅让”,傀儡在攻一的亲wei切bi交li流you之下,写下诏书,宣布自己无能,要效仿先贤,将皇位禅让给攻一。
全国哗然,这才一个月,傀儡就急着退位让贤,其中,充满阴谋的味道。
几个保皇党,几次比划着要死谏,往柱子上冲的速度太慢,被拉住了,即便如此,他们哭爹喊娘,要傀儡回心转意。
回心转意是不可能的,毕竟又不由傀儡说了算,但是搞得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刚稳定的政局又开始动荡。
攻一暗杀掉几个有反心的,以雷霆手段镇压住了动荡,毅然地登上了皇位,登基那天,好多鸟在皇宫上空飞过,迷信的人纷纷说,攻一登基是顺天之意,其实鸟全是攻一派人捉的。
攻三负责和攻二谈判,攻三表示五座城池太多。攻二表示我们帮你们打下十几座城池给我们五座怎么了?攻三表示你们派几个兵帮忙攻打和把城池送你们能一样么?攻二表示但是五座也不是很多。
谈了好几天才从五座降到四座,攻三表示你们要的这几个恕我们不能给,这跟直接要我们一个国有什么区别?攻二表示我们只是看这里土地比较肥沃不要多想。攻三表示这几个地方是底线一点也不能碰的。
又谈了好几天才换了地方,攻二带着谈判结果回国复命去了。
攻一几次御驾亲征,险险地战胜了谋反势力,几个世家宣布投降,从此归顺新朝,剩余不成气候的势力也一个个原地解散,首恶伏诛,胁从不问。
三个攻把受通缉到了全国每一个角落,受整天拿泥巴糊着自己的脸东躲西藏。
太监一直对受忠心耿耿,随受流浪。
攻们把太监的画像也挂到通缉令上,要求把这个人的同伴一并捉了,终于捉到了受和太监。
他们被押送进京,押到了攻们面前。
攻一通知攻二狗皇帝捉到了,攻二启禀自己的皇帝自己有人生中最重要的事要办,前往京城。
他们当着受的面,给太监拶指,插针,铬印,剥皮,但是他们从受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痛苦的神色。
攻一揪住受的领子,质问受:“他当了你十几年的心腹,他被折磨,你就没有一点感触吗?!”
受勾起一抹挑衅的笑:“这十几年,我一直当他是我的条狗,顶多比别的狗好用一点罢了,人为什么要对狗动感情呢?”
攻二:“可是他在你沦为乞丐时对你不离不弃,别人都背弃你时坚定地陪你一起,他不值得你动感情吗?!”
受:“可是那又怎样呢,我只觉得他贱骨头罢了。”
攻三:“我不相信,你肯定只是在逞强,只要你装得不在乎他,我们就会放弃在你面前折磨他,你算错了,我们一定会一直折磨他折磨下去,直到他死。”
受:“那你挺感性的,我灭你满门的时候,你这么感性的人是不是哭了很久呀?哈哈。”
攻三:“你激怒我,是想让我杀了你吗?我偏不,我要让你活着感受由高高在上的皇帝沦为最下贱的奴隶的感觉。”
三个攻变着花样地折磨受:让受给太监下跪磕头,让受住在狗窝,饿受三天,然后把狗食倒在肮脏的地面上让受舔食,把受装在囚车里走过闹市,让受尝尝被砸臭鸡蛋和烂菜叶的滋味。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受瘦得形销骨立,只剩一把骨头架子,看着一副马上驾鹤西去的样子。
三个攻把油腻的猪肘子强行塞到受嘴里,受已经吃了一年多的素,乍吃到这么荤腥的食物,立刻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
他们又找到了新的乐趣,乐此不疲地塞受油腻的食物,看着受一次又一次吐得稀里哗啦,心中充满得意。
三个攻还会故意让受逃掉,在受以为自己即将重获自由和尊严时,突然出现在受面前,把受打回地狱,让受深深感受何谓刚看见希望又陷入绝望。
那一回,受打晕看守他的太监,绕过一拨又一拨侍卫,成功来到只有皇帝知道的密道入口,向四周瞄了瞄,拧动机关,密道口缓缓打开,受像一只阴暗的老鼠钻回自己的洞穴一样,钻进了密道。
密道里没有照明,受身上没有火折子,受就摸着甬道一步步朝前挪动,虽然走得得艰难,但受的心里已开始洋溢逃出囹圄的甘甜。
走到出口,受拧动机关,门一点点打开,受的笑容一点点扩大,忽而,又凝固在嘴角,像原地化为一尊石像。
只见出口处,三个攻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睥睨着脸色灰败的受。
受颤抖着说:“你们怎么知道这条密道的?”
攻一笑道:“秘密。这句话你也对我说过还记得吗?”
受看着攻一:“当初你在我手上时被往指尖插针的样子真好看。”
受又看着攻二:“你的太监死在你面前时你眼眶变红的样子真好看。”
转而看着攻三:“你被我当狗遛的样子真好看。”
最后总结:“你们三个,我的昔日玩物罢了。”
攻一:“呵,就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三个攻牵来一条藏獒,放到受的面前。
藏獒宛如一座橙黑色的小山,体型魁梧,身材健硕,四肢健壮,毛发茂密,肌肉鼓胀,线条流畅,体长四尺,高两尺半,腰是受的两倍粗。
这条藏獒明显是自幼吃血食长大,眼里闪烁着茹毛饮血的凶光,狗嘴微张,呵出的气息含着浓烈的腥臭味。
攻一:“北襄刚刚进贡的猛犬,据说与熊搏斗,最后咬穿了熊的咽喉,养它一天要花一钧的鲜肉。”
受:“你要让他吃了我吗?你也只有这点本事了。”
攻一邪佞一笑:“不不不,怎么舍得让他吃你呢?他可是你的狗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