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哥的衣服。”
“傅少吗?他竟然会穿这么休闲的衣服?我看这几次他去学校接你穿的都很正式。”
小金在旁边感慨着,还顺带吸了吸鼻子,
“傅少喷香水了吗?好好闻,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雪松味儿吧!”
姜洛洛本来一直在抿着嘴巴笑。
听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眼底的笑意有片刻迟缓,乌泱泱的睫毛跟着轻轻颤了颤,眼皮抬起来一点。
那些微妙的熟悉被骤然放大,似有似无的香气化成了冷淡的雪松,侵袭着他的鼻尖,霸占着他的嗅觉。
傅寒洲身上的味道一直是木质冷香。
倒是另一个人,身上会有这种熟悉的,雪松的味道。
被真少爷病态圈禁的豪门假少爷 66
姜洛洛一下午的游戏都玩的心不在焉。
他的心跳很快,一颗心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像只机警的小动物,预知着危险即将到来,却不得不被推着往前走。
在朋友们离开的时候,他心里的紧张到达了顶点。
春日的夕阳正好,晚霞在天边缭绕。
他像只游魂一样穿过花园长长的鹅卵石小路,雪白的脸庞薄的像张纸,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穿过长廊上的楼。
走到傅寒洲门外的时候,他慢吞吞的停下了脚步。
缩在衣袖里面的手指蜷缩了几下,像是在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开门。
他现在的生活很平静。
平淡又幸福。
他有两个很爱他的男性朋友,还有一堆能聊得来的大学同学。
他有很多很多的钱,也有很多很多的爱。
只要他不推开这扇门,只要他不继续往下追究,他就可以一直这样平静而幸福的生活下去。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对于傅寒洲和封承霄来说,自己确实就是个好糊弄的小笨蛋。
他们要想骗自己,可以轻轻松松地骗自己一辈子。
他可以当成老公出了国,然后继续联姻,结婚生子。
他们俩之间的人生道路成了交叉之后渐行渐远的两条线,再也没有交集。
这个念头似乎打动了他,踩在地上的巴洛克风小皮鞋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他看着面前欧式雕花的房门,觉得对方是个会把他的幸福生活全部吞噬掉的怪物。
他抿着红红的嘴巴,眼底闪过犹豫和踌躇。
心底的那些恐惧驱使着他,让他几乎要落荒而逃。
带着彷徨的脚步声落在地板上,他稍稍往后退了几步,就这样轻轻的注视着门口。
楼下传来管家的声音,似乎是在接电话。
声音穿过楼梯传了上来,在空荡的别墅里面回荡,纤细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他像是终于被唤醒一般,眼皮都抬了起来。
片刻过后,他鼓起勇气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
或许只是巧合而已……
或许只是因为哥哥不小心在哪里沾上了这种味道,又或许是类似的味道因为稀释被自己闻错了……
哥哥对自己那么好,他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他赶走了那对令人讨厌的父母,让自己衣食无忧,是他把自己从地下室里抱出来,无怨无悔的陪着自己,连那些价值连成的股份都可以拱手让出……
他那么喜欢自己,付出了那么多,自己应该试着多相信他一些。
站在门外的少年稳了稳心神。
当心里的想法从怀疑转变成为傅寒洲洗清冤屈之后,连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许多。
他飞速扫了一眼万表上的时间,推开房门。
朝里走去。
-
处理完了公司的事情,傅寒洲火速往回赶。
傅延振那个老东西最近像条疯狗,见谁都咬,连看到自己都恨不得连骨头带血撕下来一块肉。
坐在车厢里的男人面色阴郁,他一连拨出去好几个电话,声音从容又冷淡的吩咐了什么。
却又在目光扫到窗外,看到不远处那家花店的时候面色平缓了许多。
那辆奢华无比的跑车稳稳停在路边,俊美如天神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不多会儿便抱着一束开的浓郁的山茶花走了出来。
他给微信置顶上的宝贝老婆发了几条消息。
但或许是对方没有看到,所以迟迟没等到回复。
傅寒洲到家的时候,感觉到气氛有些隐隐的不对。
封承霄先他一步走了回来,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在家里的沙发上。
见到自己过来,他只是淡淡的往这瞥了一眼,连嘴角都跟着扯了扯。
有些压抑,又有些幸灾乐祸。
傅寒洲眉头没来由地跳了跳。
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连心脏都空了半拍。
他习惯性的往楼上走,却在拐弯处即将走向主卧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主卧的门紧紧闭着,反倒是自己的房间,房门隐隐约约的打开了一条缝。
心底的不安到处蔓延,傅寒洲抱着花束的手指紧了紧,推门进去。
窗帘拉上了,遮住了外面的灯光和月色,屋里黑沉沉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他习惯性的想去开灯,只是手臂才刚刚抬起来,他就听到了少年细软的嗓音响起,带着久违的熟悉的甜蜜,轻轻地喊他,